自己长得究竟有几斤几两叶离筝还是知道的。云采夜这话是似褒实贬,就差没直接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了。更何况自己头上那两根断角又黑又粗,如今被削去了尖锐的那头,残余部分十分丑陋,被云采夜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不雅观……
于是叶离筝干咳两声,彻底没了声息,灰溜溜地滚去找自己魔界老乡浮云枝了。
云采夜骂走了叶离筝,心头那股火气却依旧压不下去。
他又有什么资格骂叶离筝呢?自己也曾经嫌弃过小徒弟不是吗?还为他取名阿丑,不知烛渊听到这名是怎么想的呢?自己最亲近的师父,也和其他人嫌弃他的人一样吧?
云采夜闭眼,此刻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生叶离筝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烛渊因他受伤,因他受辱。而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徒弟,甚至还参与到嫌弃他面貌的那群人之中,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师父。
烛渊见云采夜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忍不住抬爪揪了揪他的衣衫。
云采夜察觉到烛渊的动静,稍稍平复情绪抬步进了客房。然而他进了客房以后,才知道浮云枝究竟穷到什么地步——这偌大的一间石室,竟然除了一张落了灰的石床以外,便什么都没了。
而墙角更还瑟缩着两只小鬼,战战兢兢地望着他。
云采夜还没吱声呢,烛渊就张大嘴巴“嗷——!”狠叫地一声,把两只小鬼吓跑了。他们从云采夜身边像被鬼差狂追般惊恐,疾跑出去,带起一阵冷风。
“呜桀……”烛渊恐吓完小鬼之后,便眯起眼前用鼻尖和嘴巴拱着云采夜的胸膛,软着调子叫唤道。还不时扒拉着云采夜的衣衫,甩着尾巴装柔弱。
云采夜正心里自责呢,见小徒弟这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走到石床边上挥袖拂去上面的灰尘,盘腿坐下后将烛渊置于腿间,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原来你还是个欺软怕硬的。”
烛渊被云采夜敲了一记,两只胖爪捂上额头,歪歪脑袋无辜地望着云采夜。吐吐红色的舌头在云采夜腿间躺下,露出自己还没长出鳞片的圆肚皮,又摸摸云采夜放在腿上的左手讨他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