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红眸微微眯起,藏在袖间的手瞬间握紧成拳。
青鸢也被青莺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去拽她袖子给她使眼色。
青莺深吸一口气,憋红了脸继续解释道:“我们刚刚来到水云阁,就看到裳兰上仙又派人来给师尊您送赏花的请帖了,可是师尊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嘛……我、我和师姐就替您回绝了,她们刚走,师尊你就出来了……”青莺缩缩脖子,一番谎话说得结结巴巴,“师、师尊!你不会怪我和师姐吧?”
但云采夜整个人现在也是乱得不行,没清醒到哪里去,在知道青莺青鸢并没有看到自己和烛渊的在花苑里白日宣淫的事后便松了口气,点点道:“师父不会怪你们的。”青莺和青鸢做得没错,且不说他本来就对裳兰没什么心思,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和小徒弟在一起了,早些断了她所有的念想才是好事。
云采夜抬抬手,想如以往那般摸摸青莺的团子发髻时,忽然记起他身后还站烛渊,便又把手缩了回去:“下次她若再来,你们就不必告诉我了,一律替我谢绝了吧。”
青莺听到师尊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师尊一眼——只见师尊眼尾微微泛着红晕,一双黑眸像是浸了水般清透,原本就极其俊美的一张脸,现在更多了股说不清的媚意,还有那绯色且有些红肿的唇瓣,她可没忘记,刚刚小师弟是怎样在这唇上摩挲舔吻的,而师尊,又是怎样揽住小师弟的脖颈,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温柔地回应着小师弟的……
“啊!师妹你流鼻血了!”青鸢惊呼一声。
“啊?什么?”青莺懵懵地抬起头,便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鼻子里流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师姐我怎么了?我怎么会流鼻血?!”
青鸢跨步上前,一把捏住青莺的鼻尖,急急和云采夜告退:“师尊!师妹流鼻血了!我马上带她去找歩医上仙!”
“青——”云采夜伸手,但青莺青鸢两人没等他说话,就脚下生风般地跑掉了。
“师尊,师姐们走了。”烛渊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满意地笑了,“师尊刚刚想要去找师姐们说什么?”
云采夜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过是向她们说一下我带你下界的事。”
烛渊兴奋了,他还以为云采夜要再过几天才会带他下界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他道:“那要不要弟子追上去,与师姐们说明一下。”
云采夜摇摇头:“不用了,我写封白鸾信告诉她们吧。走吧,现在去的话,泽瑞洲应该是冬末,我们在人间界待上几月,就能过上元节了。”
泽瑞洲?烛渊记得这个洲,那不是云采夜以前和他师父……生活的地方吗?
烛渊皱眉:“泽瑞洲?为何是泽瑞洲?”
说实话,九洲四海之中烛渊最不想涉及的就是这个地方,因为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云采夜,这个他深爱的人在这个地方曾经和另一个男人无比亲密地生活过。
云采夜听到小徒弟有些不高兴的声音,便转过身捏捏他的鼻子:“当然是为了你啊,能为你造剑的那位阁下居住在泽瑞洲,师父不是都答应带你去过上元了吗?怎么还是那么不高兴?”
得知云采夜去泽瑞洲不是为了他师父,烛渊心情马上又好起来了,握住青年的肩膀道:“那师尊我们快走吧。”
看到小徒弟又被自己哄出笑脸了,云采夜立时舒了口气——小徒弟虽然爱生气,但还是很好哄的,要是自己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更好了,这样就不用费尽心思去哄他了。
唉,养徒弟真的好难,养一群徒弟更难,养一个爱生气的小徒弟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