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被吓得往邢文怀里钻,邢文勉强一胳膊托住了沉甸甸的猫屁股,看着霍婉柔没说话。
霍婉柔皱了皱眉,神情上有很明显的怀疑——在“孩子”面前她显然没有太多的戒备。
“早点儿睡吧。”霍婉柔说,“过生日也不是这样无法无天的。”
邢文一愣,在思索自己这时该做什么反应,才比较像一个几岁大小孩儿该有的表现。
扑上去喊“妈妈晚安要抱抱”?
他都不确定自己小时候究竟会不会撒娇了。
霍婉柔像也愣了会儿,走过来替邢文整理了床铺,再朝邢文伸了手。
邢文反应过来对方这是要做什么,主动将身上外套毛衣什么的脱了,将猫随手放书桌上。
猫落地以后就习惯性地窜上了邢文的小床,到枕边的位置团好。
估计它每天都是这么做的,霍婉柔也没什么反应,拉开被子,邢文就钻进去。
“晚安。”霍婉柔说。
“晚安。”邢文配合地说。
房间里灯被熄灭,邢文闭着眼听着房门被带上,一动不动躺了好一会儿才翻了个身。
“喵。”小奶猫娇滴滴地钻了过来。
“今天是我生日。”邢文小声地说了句,突然愣了愣:“几岁?”
猫自然没法儿回答他,邢文快速翻起来,书桌上正好有摆方形的电子时钟,上头有年份和日期。
11月6号,确实是他生日,五岁生日。
这是二十年前,他被父母注入药水的那一天,邢文顿时整个人紧张了起来。
如果梦境真按照历史发展,接下来邢昭可能会在他睡熟以后到他房里来……
一旦注入药水,就是剧烈的排斥反应,那时候要再想开展别的计划可就没有行动力和机会了。
得逃。
这个念头一出来,邢文就急忙将外套拉了过来,从床上跳下去。
刚还眯眼睡着的布偶听见动静,一激灵也跟着翻了起来,挂上了邢文的肩膀。
“别。”邢文拿气声说,伸手推对他来说过分沉重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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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邢像不太对劲。”主卧室内,霍婉柔在梳妆镜前坐下。
邢昭正观察着被装在玻璃瓶内的蓝色药水,隔了好一会儿才问:“哪里?”
“今天切蛋糕的时候,他不是特别高兴吗。”霍婉柔说,“可我刚看他像心事重重的。”
邢昭傻了好几秒,笑了:“心事?一个五岁的小孩儿?”
“他比一般的孩子早熟。”霍婉柔冷淡地评价,“说不定真察觉到了我们要做什么。”
“那也是我们养出来的早熟。”邢昭说,“上回他老师联系我,让我抽时间带他看心理医生,说这孩子可能自闭。”
“你想说什么?”霍婉柔斜过眼睛看着他,“因为是自己生的所以舍不得了?那我们还能拿谁试,把药水打你身体里试试?”
邢昭一下子没话说了。
霍婉柔一脸看透他的模样,冷笑:“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