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给活人注射还在研发中的药水显然是违法之举,尤其是极有可能还搞出了人命。
梦里霍婉柔这么发着疯地要掩盖真相,从这个入手点一铲子下去,挖出来的铁定是大家伙。
穆琛完全快乐了,按部就班地处理着公司事务敛着财,每天抽出时间像听早间新闻一样,听他的法务穆有天汇报着研究院事件的进度。
他决定要炸就炸个响的,把那狗屁研究院夷为平地了最好,穆琛尤为兴奋。
“你看看怎么搞判下来最重,你自己在国外有团队的我记得。”穆琛语无伦次。
“如果小邢作为证人,证明自己二十年前被父母下过毒…不对,是那个霍什么水。”穆有天站在办公桌前,“会判得更重。”
“…这个还是算了吧。”穆琛眼里的兴奋一下子就黯淡了。
他心疼邢文。
这件事情无论过去多久,都将成为他和父母之间一道永远去不掉的疤。
越是所谓“血脉相连”,创伤留下的痕迹越是难以散去。
他觉得邢文自己绝对不会再想在这件事上花费更多的功夫,事已既然,通过任何一种方式惩罚父母当年的过错都是没有用处的。
穆有天大概看出穆琛在想什么,沉思了会儿转换了话题:“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侄婿啊?”
穆琛刚听见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脸就热,随后心里也跟着慢慢温暖了起来。
这话可能是在暗示结婚,也可能是…二叔将宝宝当家人了。
“那得看你们的办事效率。”穆琛胳膊一抱,靠在舒适的椅背上。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直到现在还忍着没跟邢文联系。
倒是邢文还跟之前那样,每离开一个地方就给他寄点照片和画,还寄了梦里收到的霍特斯的配方。
穆琛大概能推测出,写了药水配方的短信可能是穆成海发过来的。
“很快了,一周内。”穆有天说。
“是吗。”穆琛笑了,随手摸过自己天天翻的地图。
先前他就是通过看地图,再结合邢文给他寄东西的日期,大致推断出了邢文会出现在哪里,雇了好几艘船炸烟花。
一想到邢文因为这事感动而惊喜的模样,穆琛就快乐得要翘尾巴。
“那可能是要到欧洲了。”穆琛看着地图推算,“等结束了我去找他,再给他一个惊喜…啊我真是爱死他了。”
穆有天没说话,随后故作伤感地笑了笑:“侄崽长大了,有爱的人了。”
穆琛抬头看着他笑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抽屉翻出收得很好的一张纸:“对了二叔,你见过这个吗?”
穆有天现出疑惑的神情,接过穆琛递过来的纸。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能看出是起码十几年前的老古董,穆有天小心地展开纸,愣了一秒随即就笑了:“当然见过,这是你爸画的,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给了挺多技术指导的。”
“你知道我爸藏了什么吗?”穆琛双眼一下就亮了。
“哎你真是,又不是钱。”穆有天快给对方眼里的光闪瞎了。
这么一看,穆琛其实没怎么长变,从小到大都对钱有兴趣,发财疯。
“啊…也没说一定是钱。”穆琛眼底的兴趣以肉眼可见地减一百,看了眼窗外,在外头春光明媚中眯缝了一下眼睛,“我就挺想知道,我爸给我留了什么。”
“那就亲自去看看吧。”穆有天说,“我先不说,给你留点儿悬念。”
穆琛重新接回穆成海亲手画的藏宝图,又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