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风一杯酒(8)

祁让将手中的匕首缓缓上移,滑到老板脸的边缘处,

“你是想破了这幅皮相,还是想自己动手摘下来?”

老板的神色坚定,甚至想出声怼祁让两句,但最后碍于脸上的匕首,只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本一直仰慕祁谷主的品行,不信他人魔头之说,只是谷主现在的行为,着实是让在下寒心。”

祁让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瞬,然后对段意说道:

“绑了带上路吧。”

老板:...我giao,祁让你没有心!

经过这事,两人倒也没了用饭的心思,只是在上马时看着被绑在一旁的老板,眼里双双透出了嫌弃。

让他和段意共乘一骑是不可能的,让他和祁让共乘一骑也不舒服,而让他跟在两人后面跑的话...大概会死?

段意有些不明白祁让的坚持,于是犹豫了一下劝道:

“要不将他放了?”

祁让看着努力挣扎的老板,将堵在他嘴中的帕子拿了出来,

“说实话。”

老板看着祁让的眼神透着心痛,随后直接将头撇向了一边,颇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架势。

祁让眯了眯眼,转头对段意说道:

“要不直接杀了?”

段意的三观大概是随着祁让跑偏的,听到这话后,便直接拔出长剑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

千钧一发之际,老板爆发出超越常人极限的力量,向旁边滚了滚,

“我是为了拖住你们!”

老板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为了眼前这两人,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于能化形了,想着可以愉快的磕个cp,结果被打了20鞭不够,他们竟然还想杀了自己。

它太难了。

祁让看着让自己直觉十分熟悉的人,冷笑了一声,也不再多问,直接将人横放到了自己的马上。

此处离京城也不过一百里,他倒是想看看,前面有什么等着他。

三人进入京城时,道路上除了更夫便只剩下了两三醉鬼。

不知何处传来仿若婴儿啼哭的猫叫声,还间杂着细微的草动。

麟龙司设在宫中,专职听命于皇帝,每一个麟龙卫的走动,都需严格报备。

祁让为避免生事,还是将老板松了绑带在身后,只跟着段意一路向皇宫方向走去。

待快接近宫门时,段意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下一秒,兵刃破空的声音从四处袭来。

祁让微微偏头,一把飞刀直接从他耳旁斜过,打在前面的石板路上,发出闷沉的响声。

段意几乎在瞬间便拔出了软剑,侧身挡在了祁让面前。

“皇上有令,全力捉拿反贼祁让。段意,你若此时离开,皇上便可恕你无罪。”

反贼?岭南王被发现了?

祁让扫过站在他们面前三个打头的麟龙卫,又看向周围小巷墙头探出的弓/弩,心中转过几种可能后,出声问道:

“朝廷向来不过问江湖之事,反贼之名又从何而来?”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道:

“朝廷不过问江湖之事,江湖中人便也不该将手插到这朝堂之上。”

祁让听的皱了皱眉,是段烨出卖了岭南王,还是岭南王出卖了自己?把自己同大臣们勾结的消息卖给朝廷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而且为何至今没人给他传递消息?

祁让在一瞬间便想到了秦三,但随后又排除了这种可能,不会的,就算秦三能够到教中些许机密之事,也没有那个能力阻拦自己消息的来源。

自己曾经疑心很重,与朝廷大臣来往的一应事务,除了自己,便只有林阮能够插手。

等等...林阮!

四周小巷中的箭矢如密雨般向两人射出,祁让将段意向自己怀中一带,飞舞的长鞭灌着内力,在两人前方似形成了保护罩一般挡住了飞来的流箭。

情况尚不明朗,祁让不欲在此处多留,便转头对段意低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