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夜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寒意,江凯看着一片秋叶打转后落在车前的玻璃上,感觉着身体被包裹传来的温暖后试探的问道: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车内的空间狭小,祁让调整了一下并不太舒服的姿势,稍微松开了他,
“比如说?”
江凯的神色闪烁,哂笑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
祁让正准备离开就见着他不知从哪摸了支烟又点燃,想起这人几乎每次见面都是烟不离手,微拧了眉,劝道:
“少抽一点。”
江凯狠吸一口,吐出后将烟掐灭,对着他笑了笑,
“知道了,你不喜欢以后在你面前注意就是。”
这话说的巧妙,听起来像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却又带着敷衍的刺。和人一样在自己面前一个模样,背后又是另一副面孔。
祁让已经拉下门锁的动作一顿,冲他伸了伸手,
“给我一支。”
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已经没有了。”
祁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外套的口袋碰了碰,又打开了一旁的储物格,见到里面一盒已经打开过的烟盒后,晃了两下,从中抽出一支夹在之间,将卷着烟草的一面对向了江凯。
江凯因他的沉默涌上不安,自知理亏磨磨蹭蹭的拿出打火机,一边低头替他点燃,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
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祁让把玩着却并没有咬在嘴上,等烟灰险些落在裤子上,才从回忆里抽出的说道:
“以前我问过一个人,怎么知道我就是我。”
这话听起来像是什么深奥的哲学问题,江凯敛了神色微微思索后,嘴角微压,
“你不就是你,为什么要问这种话?”
祁让勾了勾唇,
“如果我背着你杀了人,做了你没法理解的事情,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也会觉得我就是我?”
江凯不自在的转开了眼,似猜到他要说什么一般选择了沉默。
祁让握住他冰冷又泛着苍白的手,在指腹的茧子上轻轻摩挲着,
“不是因为喜欢什么样子才找到一个人,而是先确定了那个人,再会喜欢上他全部的样子。”
就像曾经见到一个人抽烟时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失去后才想着该多些包容。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指尖传来,声音在同时传进耳边,明明只是手指,江凯却一瞬间如纯情少年般红了眼睛。
祁让捏了捏他的耳尖,抬手看了眼腕表后,将快要燃到指尖的烟头掐灭,
“我该走了。”
支队定好九点出发,他出来的太久,林央早该给他打电话催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