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线索不是他抹去的。
侧王妃心中含恨多年,无法控制:“就是他!我容忍他在王府这么多年!他却这样害我!你和你那娘一样,都是贱人!”
楼星初痛苦道:“母亲别说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被人听到,反而白白落人口舌。”
四周围观的人议论着,七嘴八舌,无不在看这一行非富即贵的人家的热闹。
“他们在说什么啊?”
“没听到啊,王府果然是不一样,有皇家侍卫拦着。不过秘辛肯定也多,否则怎么会在路上吵起来了呢?”
“一个庶子和一个半嫡子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在争家产吧?”
侧王妃一个激灵,这才惊醒。
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她是为了儿子的爵位而来,绝不能因小失大。
她是要激怒楼星环,最好让楼星环在众目睽睽下对她和星初动手。欺负小娘和兄长,楼星环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娇柔地抹了抹眼角,收敛了情绪,虚弱地笑,声音不经意提高,道:“星环,你梅姨娘当初嫁在王府,婚事是由我一手操办的。你们如今能享福,也少不得我以前的操劳。我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嫡母……”
楼星环眉眼微微一挑:“我记得侧王妃说过,尊卑有序,嫡庶有别,是吗?”
侧王妃想了想,挺直腰杆:“是,没错。”
以前她为了教训梅姨娘和楼星环,总是用这样的借口。王爷从不问询后院事宜,管家偶尔不忍心,会问一问,但她总可以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楼星环不疾不徐道:“无论我是否嫡子,可楼星初既非王妃所生,又不养在小爹院里,更配不上嫡子一说。”
侧王妃一噎:“我身份是……”
“侧王妃,”楼星环淡道,“今日是父亲下葬的日子,你若再闹下去,别说继承爵位,我以后都不会让他进宗祠。”
侧王妃脸一白 :“你敢!”
楼星环整了整袖子,轻声道:“当初父亲说过,谁进小爹的院子,谁就是嫡子。这话侧王妃还记得吧?”
侧王妃对此早想到托辞:“王爷只是随口一说,作不得数。”
楼星环笑:“你若不在意你儿子,就尽管闹。”
此话一出,侧王妃目光都锐利了起来,仿佛一条蛇被抓住了七寸之处,警觉又有点儿畏怕。
她暗暗痛恨。明明这小子小时候任她拿捏,现在却这般难搞,全都怪那个人。
侧王妃咬牙道:“你别想动他。”
楼星环慢慢道:“这些年,伯爵府贪赃的事也不少……”
侧王妃偷偷捏住了手。
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动静。
楼星环回头看,鹿冰酝似乎要下轿。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想到他不耐烦的样子了。
他不再多话,转身走了。
侧王妃一口气提着,不上不下,差点没缓过来:“你污蔑林府……”
楼星初打断她的话,看了看四周,似乎觉得丢脸:“母亲,我们先送父亲进陵墓再说好吗?”
轿子从外面看很素净,迎合今日丧葬的颜色。可里面很宽敞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