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也没这样出过远门,”楼星环说,“等你离开王府了,我不仅能看朱成碧,憔悴支离,或许还能和那妃子一样,泪湿衣襟,等着你回来验取。”
他说得半真半假,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鹿冰酝笑:“你再装,待会儿我送你去戏班子。”
楼下,戏台上,新皇帝得偿所愿,将父亲的妃子带回后宫。
鹿冰酝看得没意思:“走了。我的冰雪冷元子放哪儿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楼星环的手松开,又握住,没人看见他手心的虚汗。他低头,眼中阴沉不定,夹杂着一抹余悸。
他实在是太过心急。刚才,他的心思差点儿就被鹿冰酝识破了。
今天下午,鹿青酩说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迟早会离开王府,回到我身边。”
在还没有能力让鹿冰酝为他停留时就暴露,无异于自寻死路。
幸好,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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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走的前一天,回了顺宁侯府。
这些年,他应付鹿青酩,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鹿青酩似乎越来越不愿意隐藏。他说是他下令杀庆王的。那么鹿青酩和燕国就绝不止是勾结这么简单。
鹿冰酝一到,鹿青酩就出现在门口,在他下马时扶了一把,笑了笑:“哥。”
鹿冰酝不理他,径直往里走。
“哥,这么多天你都没理我了,有没有消消气。”
鹿冰酝问下人:“我母亲吗?”
“回二少爷,夫人在房里。”
鹿青酩看了那下人一眼,眼神沉沉的。
鹿冰酝让他们退下。
鹿青酩像只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哥,你还生气吗?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庆王当时要破坏我们的计划,我才不得不下令斩草除根。”
鹿冰酝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我是怕我娘的身份暴露,会给鹿家带来危险。”鹿青酩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帘,“你知道的,我娘是燕国罪臣的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我在保护父亲母亲,你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夸夸我?”
他装起来,真的是天真无邪那一挂的。
鹿冰酝自叹不如:“好了,我找母亲有事。”
鹿青酩仰着头,眼里仿佛揉碎了贪婪和喜欢:“那我去你房里等你。”
“随便。”
意料之中,他父母不怎么反对他离开,鹿青酩晚上却来他房里闹了一场。
鹿冰酝点了熏香,他就来了,眼神很阴鸷,直直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哥,你为什么离开?”
“庆王死了,我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鹿青酩皱眉:“你喜欢他?”一说完他就摇头:“不,你不喜欢男人。是不是楼星环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鹿冰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