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环却直起身,和鹿冰酝交换了一个吻。

同窗及其父亲还有鹿冰酝父亲:??

因为国丧期未过,两人都穿着白色素服。

楼星环穿这种颜色,一改以往的冷冽深沉,显得他特别俊美干净,他原本就很年轻,此时笑意吟吟,有几分轻快愉悦都挂在眼睛里,谁都知晓。

他含着果块,慢慢咬着,看着鹿冰酝的目光里都是眷恋的意味:“你甜一点。”

顺宁侯爷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回过头。

客人如同白日见鬼,僵硬地站在一旁。

祠堂。

鹿冰酝和楼星环跪在蒲团上。

顺宁侯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他指着鹿冰酝:“你要气死我!”

“爹,消消气。”鹿冰酝道,“我没想气死你。”

“你还敢说!我看就是把你惯得太无法无天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楼星环想说话,被鹿冰酝借着袖子的遮挡掐一下大腿,便噤声了。他抬眼看了下走来走去的侯爷,也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握住了鹿冰酝快要缩回去的手。

啧,在祠堂黏黏糊糊的。有点儿对不起祖宗。

鹿冰酝看了下牌位,心道,有怪莫怪。

看着两人心不在焉的样子——当然,只有鹿冰酝是漫不经心的,楼星环面上还是很虔诚的——顺宁侯爷气急败坏道:“这事传出去,叫人怎么看我们,啊?说你们前养父子勾搭在一起,败坏风俗!”

楼星环沉声道:“侯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起意在先,将云哥……”

“你也闭嘴!”顺宁侯拍拍桌子,怒道。

平日他肯定是不敢对楼星环这么不敬的,他甚至有点怂鹿冰酝这个前继子。但今天他实在气上头了。

楼星环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十分真诚:“侯爷您要打要骂都随意,只是别迁怒云哥。”

顺宁侯看了看周围,有刀剑,也有个鸡毛掸子,他趁手将鸡毛掸子拿过来,“啪”一声敲了下桌子:“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不敢打你!”他还有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呢!

“晚辈不敢。”楼星环低下头,道。

鹿冰酝瞧了他一会儿,才出声道:“别打他。”

顺宁侯被他的袒护气得更上一层楼:“好,那你就替他受着……”

鹿夫人进来了:“怎么了?”

“你自己问!”顺宁侯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鹿夫人揪着手帕,紧张地看向他们。

鹿冰酝又掐了楼星环一下,示意他闭嘴,低声道:“娘,我和楼星环在一起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鹿夫人笑了两声,有点点假,“侯爷你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体。”

顺宁侯胡子吹起:“这还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