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谈判下来,陈向阳院士心力交瘁,凭借最优化的数据分流方案争取来的优势也因为花粉集团被调查而荡然无存,陈向阳院士心里只剩下憋屈,偏生晚上还有酒会需要参加,他有心推迟,但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只能硬着头皮参加。
鹅毛斯负责谈判的专家名叫克鲁夫,是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两百斤出头的彪形大汉,他的块头都能塞下两个陈向阳院士了,这人看着长得挺粗犷,实则心思细腻而敏锐,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很是让陈向阳院士头疼。
克鲁夫在酒会上的表现也很招陈向阳院士的不待见。
你说你们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你过来假惺惺地夸我们的算法很优秀,这算什么?战胜者给战败者的口头奖励?还是安慰、慰问?
陈向阳院士心里的火气已经快窜出胸膛了,面上还得维持着绅士与体面,假笑着同克鲁夫寒暄。
就在这时候,他放在衣服内兜里的口袋突然嗡嗡嗡震了三下,陈向阳院士用自己那不算太熟练的俄语同克鲁夫说了一声‘失陪’,然后便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
他参会时用的手机都是特别设置过的,震动的次数与频率分别代表着不同地方发来的信息,而震动三次,代表的是重要电话通过中央呼叫台的转拨。
能让中央呼叫台转拨的电话,分量会轻吗?
陈向阳院士进了卫生间,大致看了一下卫生间内的环境,然后便拿出手机来,将发来的短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等到他出卫生间时,他特意将头发捋了捋,感觉领带有一点点歪了,他还正了正,脸上的笑容明显比之前要真诚许多。
克鲁夫同他说,“你们花国的技术真的是让人震惊,那种数据分流方案简直就是天才的设计。”
陈向阳院士笑眯眯地同克鲁夫说,“其实这技术不算顶尖,我们还有更拔尖的技术。只不过是现在用不上罢了。”
克鲁夫一愣,面上的表情有点撕裂,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采用了一种类似于玩笑话的语气问陈向阳院士,“哦?是吗?那真是让人期待了。不过花粉集团的事情,确实让人感觉很遗憾。我们早就想到了乌宫会出手干扰这次会议,但没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手段出手。”
陈向阳院士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遗憾吗?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花国有句古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相信本土的企业,相信花粉集团。另外,我建议克鲁夫先生还是尽快调整心态比较好,因为我感觉会有更遗憾的事情发生。”
克鲁夫脸上的表情险些当场裂掉,就连给他充当翻译的那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鬼对话?
就不能说点人能听懂也好翻译的话吗?
他自个儿听着这些话就感觉迷雾重重,要是让他将这些话翻译给克鲁夫,怕是克鲁夫会怀疑他的翻译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