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何华穿的是简单的运动装,脚上有时候穿一双拖鞋就出来溜达了,看着和深市城中村的原住民没什么区别,这会儿的何华画着精致的妆,穿着修身的旗袍,头发躺着显年轻的羊毛卷,皮肤都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二人明明年纪相仿,甚至当初许秀芸还比何华保养得好很多,可这会儿二人站在一起,就和富贵人家的太太与乡间地头的老婆婆一样。
倒不是说乡间地头的老婆婆不好,只是这差距实在太大了,简直令人震惊。
许秀芸咽下喉头翻涌的苦,期期艾艾地说,“老何,我想同诚子联系联系,但他的电话一直都关机。这孩子是不是换号了?”
“是换号了,好多年前就换了,人都在京城定居了,还用深市的号儿干什么?更何况他在深市也没什么好联系的人,那孩子活了十七年,认识的都是狼心狗肺的,他换号的时候一点留恋不舍都没。”
许秀芸被何华这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给气得肝疼,可她还想从何华这儿要到周诚的电话,也不敢摔杯走人,只能委屈巴巴地挤了两滴泪出来,抽噎着说,“老何,你这还是生我的气呢,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当初不该听楚仔的话,不该那样轻易地把诚子分出去,我后悔了啊,我和老覃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后悔。”
何华已经把嫌弃和不信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了,“注意一下,你可不是把诚子分出去的,是把诚子撵出去的,这俩的分量完全不同。”
“许秀芸,你也别和我在这儿绕弯子了,有什么话直说吧。诚子和远仔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他喊我一声妈都喊了十多年,你要是想给她找事,还想拿我当突破口,想都别想。”
许秀芸:“……”
她险些咬碎门牙,气得拳头几次捏紧,最后才说,“我和老覃想找他借点钱。”
何华被许秀芸的脸皮之厚给惊到了,“许秀芸,你脑子没坏吧,当初那孩子被你们赶出来后,没多久就还清了你们的所有抚养费,后来你们覃氏地产遇到难关,那孩子又给了你们几百万,你的胃口还没填满呢?你把那孩子当成什么了,聚宝盆?”
“还有,当初你们家破产清算的时候,留下的钱不多,但对于一般人家来说,两辈子足够花。还有诚子给你们的那一笔钱,放到深市可能连个首付都付不了,但放到一般的地方,买套房肯定够。你们的钱呢?那么多钱都花光了?难道你家破产了之后,你还和之前一样败家呢?”
许秀芸的脸已经快绷不住了,她又羞又气地说,“没有,是楚子高考那年没考上本科,我和老覃合计了一下,咬咬牙就把人送去国外了,让他在国外学习,他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不得买套房子住,买个车子开?说来也是苦了那个孩子,在国外拿到绿卡之后,因为我和老覃给不了他太多的帮助,当兵去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苦。因为职业的特殊性,现在都两三年没联系到了……我还想让诚子帮忙打听一下,他在国际上的路子多,人脉也广,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探听到楚仔的动静。”
何华这下彻彻底底的福气了。
你们家都破产了,还想着把孩子送去国外呢?
你们是把孩子送去国外念书去了,不是送去国外享福了,还买个房子买个车子,咋不给一并买个庄园呢?
还有,在国外实在活不下去了,那回国啊,只要你手脚勤快,送外卖送快递都能赚不少钱,谁逼你去当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