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耳根子发烫,被他直白的语句给惊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轻轻推开了他,老老实实地道:“没看出来。”
他那种态度,根本就是逗弄,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开心了过来表忠心,不开心了就一脸似笑非笑地折腾你。
她念高中那会儿有个关系挺好的同桌,是个为爱痴狂的天真小女生,后来为了同校的一个混混打胎退学了。
见多了这种虐心悲剧的故事,她对恋爱这件事就有了点戒备。
兴许是从小到大父母几乎都不在身边的关系,她对爱情的定义是长久的陪伴,细水漫流的发展,最后才是水到渠成的交往。
可他太浓烈了,根本不管世俗枷锁,就要拉着你一起堕落。手段高明,强硬偏执,根本由不得你拒绝。
这样的男人,危险系数实在过高。
尤其是想到他身边那帮子狐朋狗友的荒唐事迹,许柔垂下眸,小心翼翼地道:“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
他挑了下眉:“真巧,我也没。”
许柔不吱声了。
他逼近一步,单手撑在她耳侧,淡淡道:“其实我根本无所谓恋爱与否。”
“什么意思?”她愣了下,抬眸看他。
水屋外的星星们尽责地渲染气氛,将点点光辉投到他好看的眼睛里,男人薄唇挺鼻,无一处不精致。
她心跳漏了拍,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又靠近了点,额前碎发落下来,在眼尾处投下浅浅阴影,挡住黑眸里的情绪。
“只要能随时随地看到你,并宣誓所有权,要不要这虚名都无所谓。”
史上最简单粗暴的表白。
许柔的背紧紧贴着身后玻璃,耳朵被这句话充斥,幸好没开灯,否则她的脸一定红到不像话。
她同他之间的纠缠太多了,她几乎见过男人各种状态的样子,冷漠、乖戾、淡然,甚至是脆弱,可没一样比此刻的他更具有杀伤力。
专注又直白,冷静又强势。
“以前我没有想过会干这么蠢的事。”他目光恋恋不舍离开她的脸,在大片幽蓝生物上转了圈,笑起来:“这样是不是你身边正常男生的追求方式?”
许柔点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忍俊不禁:“谁能这么烧钱。”
“我啊。”荆念顺口接话,拉住她的手,放到胸口,困扰地叹一口气:“可能接下来要说的话更蠢,但既然已经开了头,就说完吧。”
她感受到他的心跳,原来没比她好多少,也是砰砰砰,一声快过一声。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她可能会因为温度过高自爆。
许柔脑子一乱,就覆手盖上他的唇,慌张道:“别说了。”
手心有些濡湿,是他薄唇传来的触感。
她身子一僵,急忙想缩回手,没想到被他捉住了指尖,放到唇边吻了一口。
她挣了几下,眼睛湿润润的,模糊道:“不是答应不碰么……”
“我答应过吗?”他轻笑了下,垂着浓密长睫,掩掉眼中的偏执。
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接近她一分,就想多索取她一分。
她太温暖了,鲜活又生机勃勃,外表张牙舞爪,内心柔软地一塌糊涂,他曾经做过那么多令她难堪的事情,卑劣又阴暗,可她到头来也没说过几句重话……
“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他低喃了声,反手扣住她的掌心。
“什么?”她听不懂,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他喉结滚了滚,抬起她的下颔,轻声道:“学校绿岛森林里的那次,还记得吗,我说过你自由了。”
她回忆了下,那一天他说的话古里古怪,就同今天一样,很多都记不清了,唯独记得桂花树下惊艳的男人。
“但现在我反悔了。”他看着她,嗓音低哑,目光怜惜。
从此以后,再不能放你走了,小夜莺。
许柔在他的脸上读到了决绝,心开始狂跳,冥冥中和他脱离开的那条轨迹又开始并拢,毫无抵抗之力。
她实在习惯不了一惊一乍的滋味,悄悄别开眼。
周围的蓝色愈来愈密集,比天上银河更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