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到床的那一瞬间,燕栖差点原地坐着一个后空翻。
堪堪将本能反应压下,宋雪檐的脚尖已经抵近。燕栖吓得缩脚,被床栏挡住,退无可退,他突然没脑子地说了一句:“你别踩我鞋!”
宋雪檐瞥了眼他脚上那双干净的aj,说:“我不会踩你,就算突然犯癫痫,也会十倍赔你。”
“谁稀罕?”燕栖揪着床单,梗着脖子说出人生箴言,“男人的鞋不能随便踩!”
宋雪檐不知其理,搭着燕栖的肩膀,凑近问:“为什么?”
燕栖嗅见宋雪檐的味道。这么冷淡的人竟然是花木沉香味的,而且……他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香味?
他吸吸鼻子,却想不出笃定的答案,只觉得宋雪檐这人好奇怪,哪里都透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宋雪檐看着燕栖乱晃的眼神,手指使了点劲,顺着燕栖的肩膀摸到了他的后颈。
这个地方很敏感,燕栖浑身一抖,立刻回过神来。余光瞥到镜头打开的红光,他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已被宋雪檐抵住鼻尖。
这距离太近了!
燕栖呼吸骤停,猛地把被单揪出褶皱。
指尖顺着燕栖的后颈游走,路过脖颈时,燕栖喉结滚动,像是发出了一次生/涩又隐晦的求饶。
宋雪檐铁石心肠,指尖继续向下,最后隔着薄薄的黑色短袖,勾住了燕栖吊在胸前的戒指。
他抬起眼皮,不做声响地看着燕栖。
燕栖直瞪瞪地和他对视,真懵了。
没拍过爱情戏,没传过绯闻,那为什么会这么熟练?难道天赋派的天赋值还能加在这上面?
方昼寂还敢说宋雪檐清纯,这简直是“清纯”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不愧是名导,夸人不看事实,简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方昼寂不知自己被问候,正认真地盯着镜头。
燕栖身上的黑色短袖下摆被扎进工装阔腿短裤腰里,刚好露出一截纯黑色的软皮腰带。腰带扣上挂着串银色树枝吊坠,这会儿被宋雪檐勾上了指尖。
燕栖呼吸微急,恍惚间和那小树枝共通了五感。
他不知道宋雪檐是怎么自然快速地让脸颊浮起红晕,媲美外婆养在院里的状元红,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宋雪檐好像真的动了情,眼都是雾的,轻轻一晃,里头的春霪就能溅他一脸。
越靠越近的小红痣让本就惊慌无措的燕栖更觉晕眩,他闭上眼,慌不择路地成了宋雪檐手下的木偶。宋雪檐勾起小树枝,像勾着他的下巴。
方昼寂放轻呼吸,将镜头挪得更近。
宋雪檐瞥过燕栖红得堪比卤猪肉的耳尖,莫名一顿。方昼寂导了半辈子情,看着人演了无数的爱,立即逮住这细微的动静。
抬手蒙住燕栖双眼的那一瞬间,宋雪檐被对方乱颤的睫毛挠得尾椎酥/麻。
几秒后,轻吻迟疑地落在燕栖的上唇尖。
烈日灼人时从不客气,这个夏日的吻却相反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