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看,却只是丛中一朵,”燕栖真诚地结巴,“簪在你耳边,它才艳冠群芳。”
小饼找到燕栖时,对方正坐在剧组布景的一处假山背后,捧着台词本苦读。他没打扰,等燕栖抬头放松脖颈时,才将水壶送了上去。
今天剧组正式开机,分三个组。燕栖白天在c组,拍些细碎的镜头,晚上在a组,要和宋雪檐拍第一场对手戏,方昼寂亲自盯戏,这会儿正和摄影师开小会。
假山正对面的的凉亭挂着小灯,一路串过假山和四周的树干,这一片不说亮如白昼,但看字十分清楚。这处布景今天用不着,来往没什么人,还十分安静。
小饼没带便携椅,索性直接坐到地上。他瞅了眼那密密麻麻的红黑字迹,“都说宋老师天赋过人,领悟力和记忆力特别强,没想到他在剧本上做的注释这么详细。”
燕栖说:“天赋是他的底气,认真才是他的资本。”
他摩挲着宋雪檐留在纸面上的红色笔迹,低声说:“我一定要好好演,不能让他白忙活。”
小饼用望老板成龙的目光凝望着他,“栖哥,你一定行!”
都不说话了,燕栖埋头,小饼就从随身腰包里摸出把公园大爷同款折扇,在旁边做扇风小厮,顺便欣赏宋雪檐的字。
“那里有个亭子。”
声音传来时,燕栖和小饼都没反应,各做各的事。
“就一场戏,开拍前要开那么久的会,还不许人吃东西。方昼寂真和传说中的差不多,一点都不体贴演员。”
谁在组里说这个?
小饼往后仰身,视线越过假山石壁,瞅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凉亭。等那入座的人转过身来,他看清脸,对上名字。
这人叫原末,之前在某网剧中饰演男主的侍卫,是全剧唯一的正常人,因此吸了波小粉,荣升十七线,比他栖哥高一线。
原末坐在石凳上,助理把小风扇递给他,说:“重头戏,肯定要麻烦点。”
原末说:“拿点零食吃。”
“这不好吧?方导这会儿不让吃东西,万一被他发现了,要挨骂的。”助理拧开瓶盖,“要不先喝点热水,垫垫肚子?吃了东西要刷牙,得补妆。”
原末将风扇搁下,语气不耐,“我就是个龙套,镜头没几秒,补妆能用多长时间?”
助理说:“我之前看小燕老师拎着剧本就走了,走的时候,方导也让他先别吃饭。”
言下之意,男主角的待遇也是一样的。
原末嗤道:“他是不能吃饭,我是什么都不能吃,他有独立休息室,谁看得见他吃东西?再说了,遥光的儿子,就算谁看见了,也得当没看见。”
燕栖无意听墙角,可碎嘴子自己跑到这儿来,他也不能把耳朵割了。但要是现在走出去,这俩得尴尬死吧?
小饼听得直撇嘴,饿一会儿都忍不住,自制力能好到哪儿去,又怎么控制身材?自己饿死鬼投胎就算了,还吐槽别人,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