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期心中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奢望,他把自己搞成了这幅邋遢的模样,就是希望有一天,把阿青气的跳起来,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把他的头按进脸盆里。
不过这么久了,从阿青睡过去,已经过了两年又三个月十八天了,也许他真的应该改变一下形象了。
冯子期默默的站了起来,“你在这里帮我照看她一会。”
苏曼一口应了下来,冯子期大步的走了出去。
苏曼和萧凌一人一边,在病床前坐了下来,萧凌皱眉看着床上的阿青,开口问道:“她怎么了?”
苏曼耸了下肩膀:“听说是车祸。”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影子笼罩在了苏曼上方,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微微一怔。
来人身材高大笔挺,浅灰色西裤搭配黄色格子衬衣,额头饱满,鼻梁挺拔,再加上方正有型的下巴,和深邃的眼睛,英俊逼人。
苏曼站起身,半张着嘴巴,结结巴巴的问道:“师,师傅?”
冯子期的眼始终落在了阿青身上,闻言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他的头发全部向后梳起,显得分外成熟,却依然掩盖不住他年纪尚轻的事实,怎么看,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苏曼没有想到,冯子期居然会这么年轻
萧凌显然也没有想到,他转到了病床的另外一侧,和苏曼并肩而立,右手悄无声息的伸出,和她十指交叉,紧紧攥住。
苏曼的视线下移,这次看去,刨掉苍白的脸色和发青的嘴唇,阿青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
说不清的难过攥紧了她的心脏,同样的悲剧,发生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和一个朝气勃勃的青年身上,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老人出了车祸,人们会哎叹一声,而一个年轻人,人们在叹息之外,往往会多加一句可惜了。
现在冯子期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多么登对的俊男美女,怎么就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呢
冯子期坐了下去,双手捉住了阿青的手,在自己光滑的下颌缓缓摩挲,一双眼深情的看着阿青,轻声道:“都叫你不要等我了,你怎么还等到这么晚,下雨了你就先回家么,给我送什么雨伞——”
说到这里,他的手蓦然一紧,脸上现出了无比沉痛的表情,苏曼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应该是阿青给冯子期送雨伞的时候出了车祸。
眼见冯子期再次沉浸到了和阿青的二人世界,苏曼对着萧凌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缓缓的退了出来,出了病房,不约而同的出了一口长气。
冯子期的深情,在面对着永远沉睡的阿青,是这么的压抑,让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
两个人出了医院,沿着马路慢吞吞的走着,苏曼的鞋尖踢着一块石头,轻声问:“有什么办法帮帮他们呢?”
萧凌双手插兜,“请专家会诊,看有没有希望醒过来。”
苏曼眼睛一亮:“对,我去找大哥帮忙,他认识的人多,一定有办法的
话音未落,萧凌长臂伸出,把她紧紧的固定在了怀里,一口含住了她的耳朵,危险的开口道:“怎么一下就想到了沈西城,难道我就不能帮你办这么点事吗?”
他的牙齿在她的耳朵上磨了磨,到底还是没下口,不妙啊,这只小猪越养越有感情了,连咬一口都不舍得了。
苏曼讪笑两声,头一偏,把耳朵从萧凌的嘴巴里挣出,“你家里人又不在北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