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乌拉睁着无辜的眼睛,大声道:“是段公啊,老爷不是说了么,若是段公来了,无论老爷在做甚么都要立刻通报吗?”
阿卜巴斯立刻眉开眼笑,着急忙慌地嚷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老爷,快,快服侍老爷穿上袍,要那件最华贵的见客人穿的,鞋呢?我的鞋呢?”
一阵兵荒马乱后,穿戴妥当却找不到鞋的阿卜巴斯急急的趿拉双甚么东西便出了房门。
今日里段佑一身白色长衫,外罩宝蓝色素缎长袍,越发俊朗,他身边的徐祈元倒是颇为朴素,仅着了一身青衫。跟在段佑身边却未曾被比下去。
远远传来了阿卜巴斯爽朗的大笑:“段公您来了啊,怎么不派人事先通知一声,我好派人去食为天订一桌酒水。”
徐祈元不动声色地指了指阿卜巴斯的脚,笑道:“看来这个胡商真的很看重老弟呢。”
段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见阿卜巴斯缀满了宝石的袍下摆露出了一双粉色的绣鞋,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忍不住扑哧一笑,忙转头掩饰尴尬。
阿卜巴斯误以为段佑嫌他来的晚了,诚惶诚恐地上前道:“小老儿一时贪睡,贵客勿怪,勿怪。”
段佑转过头,强忍住想要向下看的冲动,笑着道:“不怪,不怪,咱们进去说罢。”
阿卜巴斯让了让,便在前面引路,段佑见他一步一颠间,那双鸳鸯戏水一晃一晃,肚都笑的抽了,趴在徐祈元肩头有气无力地道:“表哥撑我一段。”
进了宫殿,阿卜巴斯似乎也发现了那双绣鞋的不对劲,不动声色的脱了鞋,盘膝坐在了羊毛毯上,叫侍女们端上来一盘盘的美酒佳肴,极为和善地问道:“十五那天以后,段公许久没来小老儿这里玩耍了。”
段佑一下想到就是在这里出门时碰到的晓兰,看着阿卜巴斯不禁和颜悦色许多,缓缓道:“最近事情较多,这不,就有事儿要求先生了。”
阿卜巴斯眉毛一挑,大义凛然地道:“能为公效劳是阿卜巴斯的荣幸。”
段佑和徐祈元对望一眼,徐祈元点了点头,段佑打开扇,扇了扇,笑道:“请先生把钱存在严记钱庄,就说是严慎行请先生这么做的。”
阿卜巴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没问题,我这就吩咐管家去把银都搬出来,全部存到严记去。”
事情办妥,三人开始饮起酒来,酒席之上,宾主尽欢,段佑和徐祈元告辞时,阿卜巴斯的管家已经回来禀告主人,并出示了存单。
阿卜巴斯一直把他们送出门外,回来时,小侍女乌拉不明所以地问道:“老爷不是说钱放在身边最稳妥吗?”
阿卜巴斯阴沉着脸看了她一眼,恼道:“若是不存,小王爷掐了我的商路,不是一个铜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