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奴婢提出去清洗了。”赵治顺着声音望去,见晓菊垂着头,十分恭谨的样,只觉浑身乏力,有劲没处使,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先出去。”
晓菊福了一福,转过身,慢地向外走,口闲地哼起了小曲:“嘘,嘘,嘘嘘嘘嘘~”
隔天,晓菊被分了主管赵治膳食,她特意去问赵治:“陛下有什么要求么?”赵治嬉皮笑脸地道:“你喜欢吃甚么,朕就爱吃甚么。”
晓菊定定看了他半晌,直到他白皙的脸上泛了红,方道:“好。”
早饭,玫瑰千层糕,八宝稀饭;
午蜜汁甜藕,桂花山药,红豆糯米饭;
晚上拔丝地瓜,桂圆红枣羹,芝麻浓糊。
连续三天,赵治甜的嘴巴泛苦,他唤来冯顺,有气无力地吩咐道:“还是叫她管理御衣司罢。”话罢,想到他这几日吃甜食吃的反胃,晓菊想必也浑身乏力,不禁起了些许私心,又嘱咐道:“晚上唤她来服侍朕就寝。”
晓菊看着堆满了三间屋的龙袍发怔,一件件簇新无比,仿佛根本没有穿过,一旁的宫女解释道:“皇上对衣服挑的很,有时候袖稍短或者下摆长了点就不肯穿,有时候拿了出去又临时变了心意,要试上许多套才满意。”
晓菊撇撇嘴,自家开裁缝店的都没他这么能折腾,每年也就换季时做上几套时新的衣服。
晚上,晓菊帮赵治褪了外袍,仅着里衣的赵治兴奋无比,在龙床之上蹦来蹦去不肯就寝,嚷嚷道:“你说话么,说说话么。”
晓菊犯着困,木然地看着他,问道:“说甚么?”
赵治坐在床沿之上,眼睛闪亮地道:“讲个故事罢。”
晓菊直直地看着他,平平地开口道:“从前有户人家,死了老爹,停灵在郊外……”
赵治忽觉得浑身发冷,他蹭地窜到了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地,方道:“换一个罢,这个不好听。”
晓菊困的两眼打架,闻言,恍恍惚惚地就换了个故事:“有一户人家,妻喜欢上儿的教书先生……肠流满地,惨不忍睹……”
赵治瑟缩如同寒风的秋,他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去睡罢,朕,朕,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晓菊掀开赵治的被,凑近了问道:“不用奴婢服侍了?”
赵治抬眼望去,刚好看见晓菊一双眼睛上翻,露出了白色的眼仁,他嗷的一声,连连点头,却是骇的说不出话来。
到了第二天,却是选好的喜日,赵治要和新进的美人圆房。晓菊服侍他换上大红的袍,一边给他穿,一边道:“这衣服本来不是红色的,有个绣娘,昼夜赶工,累的吐出血来,一点点的把衣服染成了红色,最后被监工知晓,她怕连累家人,就用这衣服吊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