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心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
却见文卫从腰间摸出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举着算盘给文竹看,认真地道:“娘搞丢了卫儿的银子应是一百零五两,加上这几日的利息,一共是一百零五两三钱,娘就做苦工抵债好了,按照娘以前要卫儿做的,做一餐饭是三钱银子,洗一件衣服是一钱银子,唔,娘只要做上十年就还清债务了。”
杨花同情地看向文竹,暗自收回方才所想,果然是甚么样的娘就有甚么样的儿子啊,真可怕,太可怕了。
他悄悄地移动脚步,向后撤去,留着那一大一小对峙中,暗自祈祷,不要殃及池鱼,不要殃及池鱼……
文竹袖子一卷,伸出手来揪住文卫的耳朵,文卫吃痛,颠起脚来求饶道:“孩儿知错了,娘,娘,轻点啊啊啊。”
文竹碎碎念叨:“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
文卫受制于老娘,却不忘耍宝,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虽不答话,脸上却写着,就是很厉害,就是很聪明。
文竹蹲下身来,摸了摸文卫的小脑袋瓜,很是认真地道:“这世界上有个人比卫儿聪明一百倍,厉害一百倍……”
文卫未待她说完,出口打断道:“我不信,不可能。”随即又很肯定地道:“卫儿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一定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厉害的人。”
文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文卫警觉地退了一步,老娘一肚子坏水,又要算计亲生儿子了。
文竹头也不回地唤道:“三哥!”
眼见就要退到安全范围的杨花叫苦不迭,文竹每次叫他三哥都意味着她很认真,有事情要拜托他,又丝毫不容拒绝。
杨花苦着脸应了声,文竹拽着文卫的胳膊站了起来,把文卫向杨花怀里一丢,斩钉截铁地道:“把文卫送到他舅舅那里去。”
文卫和杨花面面相觑,文卫睁大眼睛,困惑地道:“我还有个舅舅么?”
杨花驾着马车,琢磨了一路,也没搞明白文竹的意思,难道就不怕文卫暴露在他面前么?
眼见晋阳王府近在咫尺,杨花抛弃所有杂念,唤了声:“卫儿,你舅舅家到了。”
文卫探出小脑袋瓜,吃惊地看着雄伟的晋阳王府,不敢置信地问道:“这,这是我舅舅家么?”
杨花眼珠一转,却是多了几分坏心眼,点头应道:“是啊,你舅舅就在这王府之中做着一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