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一惊,俊美的脸上满是慌乱:“走了?去哪里了,叫人去找了么?”
赵阳抬起头来,看着弟弟的眼睛,诚实地答道:“他来信,送回老家了。”
赵洛手一松,颓废地跌坐地上,喃喃道:“为甚么,为甚么总是给了我又夺走?!”
宗十年春,北楚帝赵洛一意孤行,不顾正是春种忙碌之际,执意发兵北部草原,又坚持御驾亲征,群臣劝诫激怒楚帝,一夜间下狱百余重臣,昏君之名再添一笔。
旌旗飞舞,战鼓激昂,赵洛一身黄袍骑在了名驹云雪上,身旁是北楚军神蓝止戈,身后是无数北楚男儿身着盔甲列成数个方阵,齐声喝道:“吾皇!威武!”
回头望了一眼长城,赵洛挥鞭向北,喝道:“攻!”
随着他的号令,鼓声急促起来,大军缓缓向北移动,蓝止戈一抱拳,带着全部骑兵的前锋营脱离军,率先而行。
北楚大军铁蹄踏上草原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在草原之上引起了无数恐慌,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齐聚刺木儿部落的古尔汗王帐之商讨对策。
素与刺木儿部落不和的孛儿古部落的可丹汗率先发难:“都是你一直号召和南人交好,如今昔日的狗变成了狼,又要反咬主人一口,我看你如何是好!”
古尔汗正在忧心忡忡,一直向他提供兵器和粮食的南蛮商人半年前突然断了往来,他四处搜寻无果,北楚小儿偏偏这时发兵来攻,春天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族人们把圈了一个冬天的羊羔放出来,小羊们正是撒欢长个的时候,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还说这些有甚么用,既然北楚小儿敢踏上草原,就叫他知道知道草原上的狼吃的是肉!”
可丹汗嗤笑一声:“我们孛儿古部落人丁稀少,就看古尔汗怎么扫荡那北楚小儿了。”话罢,掉头离去,却是半点面也不留给古尔汗。
剩下的小部落首领们面面相觑,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离去,却都在心里打起了消极怠工只看刺木儿部落表演的主意。
耶律保保一身皮袍,猛地站起,大笑出声,豪爽地道:“我们草原男儿怎么能叫那种地的农夫打败,我耶律部落一定全力辅佐大汗!”
一众首领纷纷侧目,耶律部落近年来强势崛起,却甚为低调,今日怎地如此急迫地抱上了古尔老儿的大腿,都打定主意看他笑话。
果然,古尔汗庞大的身躯从王座上站起,激动地行到了耶律保保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好好,那这次就请耶律部落的勇士们充当先行官罢。”
耶律保保仿佛完全不明白古尔汗的险恶用心,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首领们心里嘲笑他过于愚傻,却也敬他是条汉,都在心里盘算着若是耶律部落的青壮死光,却也不妨待那些妇孺好些。
耶律保保回到了部落之,在这年多的时间里,得到了家近乎无限的支持,他韬光养晦,努力改进族人生活,部落日益富强,引了不少小部落来投,隐隐已经可与刺木儿和孛儿古两大部落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