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刺木儿部落被赵洛彻底击败后,草原之上一直群龙无首,隐隐以耶律保保的部落最为强大,一时之间却也无法与北楚抗衡,如此一来,驻守草原边疆的十万北楚大军即可随意离开。
北楚大军星夜兼程,在宁都灾荒结束之时,刚刚赶到长江北岸,北岸边上,北楚军船一字排开,一眼望去,整齐划一,俱都刷了大红的新漆,又高高悬起了皇字军旗,象征着楚皇的御驾亲征。
赵治登基以来,只顾吃喝玩乐,无心开疆拓土,朝亦是重轻武。军备之上尚不至于荒废,比之北楚却远远不如。
段青烟去后,大宁朝,燕凌云独木支撑,广远城仅有偏将驻守,待他发现北楚的大军之时,北楚主力俱已渡过江来。
蓝止戈犹豫地望了一眼御辇,对着一身副将打扮的段青烟低声道:“这样,不好罢?”
段青烟笑嘻嘻地看着他,指了指远处的炊烟渺渺:“难道你想看着这一片繁华景象落为废墟?那些殷殷等待丈夫的妇人都成为寡妇?”
蓝止戈默然不语,段青烟面色柔和,再次劝道:“楚皇只怕也只想要那个人看看,他如今可以为所欲为了。”
蓝止戈终于被她说动,大手一挥,旗兵舞动了两下令旗,北楚大军井然有序地从广远城外绕了过去,准备了落石滚油的广远守兵站在城头,稀里糊涂地看着敌人趾高气昂地远去,最后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在段青烟的指引下,北楚大军一路前行,走的全部是荒郊野岭,几乎没有与大宁守军正面接触过,遇到的山野村夫一律劫掠带走,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宁都之下。
赵治刚刚抚平了民乱的危险,又得回了老婆儿,一心一意地想着过几天太平日的时候,宁都守备屁滚尿流地爬进了皇宫,惊慌失措地报道:“皇,皇上,大事不好,北楚贼人已经兵临城下了!”
赵治狠狠掐了怀里的太一把,赵冲立刻哭了出来,看来不是梦,赵治仍然半信半疑,宁都远离边疆,北楚大军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到了宁都?哈,待到他登上城墙,望着城下密密麻麻地北楚旌旗时,却不由不信了,天,果然还是要亡我大宁。
北楚和大宁是甚么关系,赵治心十分清楚,北楚的动态他也一直关注着,楚皇上次亲征草原之后无疾而终,他就放下了心忧虑,只道这个楚皇不过一草包尔。
谁料,人家竟然无声无息到了家门口了。一旦城破,满城百姓或许还有活路,他却绝无生路,他不怕死,他只怕他死了,他的祖母,他的母亲,他的妻,还有他年幼的儿,也会死。
事已至此,唯有背水一战了,赵治当机立断,征调了城所有青壮,亲率百官行于街头,边行边喊:“国之不存,焉有家在?护我河山,匹夫有责。”
不得不说,赵治这一手亲情牌打的极妙,当即就激起了全城上下的同仇敌忾之心,他又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出七日,自有各地的勤王部队源源不断地开来,一旦守住宁都,宁都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俱都赏银五两。
背后却把妻儿偷偷送出了皇宫,冯顺亲自驾车,从府后门进入,寻到了竹,千叮咛万嘱咐,”若是吾皇不幸,还请留住这最后的一丝天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