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点头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事成之后,我们主子另有重礼奉上,而且从今以后,府上和我们府里也算挂了些姻亲关系,也有利于府上几个小少爷进身。”
大太太怦然心动,这件事情其实根本没有她的选择余地,松石已经从省城赶了回来,偌大的省城‘药’堂跑遍,那人参别说百年的了,便连十年的都被人收购光了。
大太太不是傻子,自然晓得这背后只怕有哪个豪‘门’出手了,否则断不会有如此大的手笔。见了这位,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是谁的授意了。那些‘药’堂也未必真的就把人参卖光了,说不得就是眼前这位施了压力,不得不托词罢了。
若是老太太还在,怕是断断忍受不了被人如此挟制,只是如今李府已经没落,却是万万再受不得丝毫损伤了,只要答应他,就可以把眼前这一关过去,还埋了条锦绣前程。
大太太思虑再三,咬着牙,似乎怕自己反悔一样,狠狠点了点头,“好,妾身就答应先生了,把那顾盼收为义‘女’。”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大太太,如此一来,差事完满,他也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小破地方,回盛京‘交’差了。
忙活了三天,顾家夫妻终于入土为安,顾二便带着顾惜‘玉’回来了,终究是跟李府签了身契的,回来后,二人就脱了一身孝服,只在发上戴了一朵素白的绢‘花’,且极为小巧,如果不特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幸好丫鬟的衣服本就十分朴素,倒也不用特意去寻了素衣来穿,两个人一回来就被灶上的婆子嘘寒问暖,顾二逐一答谢,之后终于得了空,立刻回房去探望贺大娘。
贺大娘却用一种极怪异的眼神迎接了顾二的到来,顾二以为她知晓了顾货郎先毒死顾家娘子,又自己服毒的奇事,脸上一暗,默默地行到了贺大娘身边,跪在了她‘床’前,把脸伏在了贺大娘的被褥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她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不愿意任何人因为自己而死,现在却是一下两条人命,还是名义上的爹娘,所有的坚强在见到贺大娘这一刹那瞬间崩溃了。
贺大娘心里想的却不是和她一回事儿,‘摸’着她的头叹息道:“孩子,能找到亲生的爹娘,是你的福气啊。”
顾二大惊,慌‘乱’的抬起头来,看向贺大娘,一双小眼睛睁得圆圆滚滚:“什么亲生的爹娘?我的爹娘不是刚刚去了么?”
贺大娘一愣,这才知晓顾二哭的和她想的不是一码事,呆呆地问道:“那你哭什么?”
顾二便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跟贺大娘说了一遍。
贺大娘眉头紧皱,隐隐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顾二,以后,究竟是福还是祸呢?她叹了口气,‘摸’了‘摸’顾二的脑袋,看着她一脸的坚强,心里渐渐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