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正也换了一身衣袍,却是他的手下转程回府取来的,明黄‘色’皇子袍,五条金龙张牙舞爪,从领子延伸到了袍子下摆,头戴冕‘玉’冠,耳边垂了两条珍珠穗,腰上扎了一条金镶‘玉’的腰带,足登绣了祥云的皂靴,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天家贵客,自然与众不同,带着股难以言喻地贵气。
相形之下,顾盼便显得乏味可陈,纯粹成了两朵鲜‘花’旁的绿叶,毫不引人注目。不知为何,在正装的顾远南和李祈正面前,顾盼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似乎空气都变的凝重起来。
板着脸的李祈正少了几分戏谑,却是多了些庄重,只见他一脸严肃地把换下的袍子珍而重之的仔细叠好,左右四顾,却寻不到一个放衣服的地方,便一直在手里捧着,叠好的衣服‘露’在最上面的一个袍角,赫然是一碟活‘色’生香的点心。
李祈正想了想,最后施施然地把袍子捧在了手中,顾远南黑着脸瞪着他:“你不会想就这么捧着这个破烂去参加你三皇兄的酒宴吧?”
李祈正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答道:“正是如此。”
顾远南心道,这就是个绣‘花’枕头啊,满脑袋都是屎啊。
他二话不说,抢过了李祈正手上的衣袍,李祈正面‘色’大变,凶相毕‘露’地扑了上来,顾远南一脚踢出,喊道:“我把你这宝贝放我的衣箱里总成了吧?”
李祈正哼哼两声,不再说话,却依然不满意,直到顾远南把衣箱腾空,只装了他这一件,才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随后又后悔了,一边伸手去拿,一边道:“我还是叫人送回府吧,你我虽然身量不同,你若是穿了高脚靴,却还勉强合身。”
顾远南拉过站在一旁看笑话的顾盼,皮笑‘肉’不笑地道:“李兄似乎忘了,你那件还是她给我绣剩下的。”
这句话实在恶毒,正中靶心,李祈正的动作一僵,弯下的腰缓缓直了起来,‘阴’郁地看着顾远南,清了下嗓子,道:“你那堆破衣服,五十两银子,本殿下全收了。”
顾远南一扬脑袋,得意的如同偷吃到了小米的老母‘鸡’,正要极其潇洒地拒绝这个‘混’球,一旁的顾盼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地道:“成‘交’。”
话罢,顾盼自动自发地把昨日补好的破衣裳抱了起来,一股脑地塞到了李祈正的怀里,然后平平地伸出右手,一双小眼睛理直气壮地看着李祈正。
李祈正一怔,‘摸’了‘摸’身上,浑身上下却是没有半两银子,一旁的顾远南冷嘲热讽起来,“堂堂的七皇子竟然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想空手套白狼。”
李祈正被他一刺‘激’,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到了顾盼手中,慎重地道:“这个可比五十两银子值钱多了,你好生收好了。”
顾远南自他解下‘玉’佩时就想说什么,最后却忍住了,看着顾盼询问地望向自己,便随着说了句:“你好生收起来吧。”
随后李祈正把这抱衣服一股脑地塞进了衣箱里,又非要顾远南去寻个锁,仔细地锁上了,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顾远南已是等的烦躁,他连连催促:“赶紧的吧,你三皇兄可不是个等人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