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面可是一片旷野,伏在地上的黄旗军被迫稍稍向后撤退,但是他们很快就重整起来,时不时挥动旗帜,大声呼喊着,甚至开始十余人的小跑。
原本以为这样的举动,能让细柳营的斯宾塞开始滥射,但是从头到脚,都是那四杆雷明顿在开火。
黄旗军手上也掌握着十几杆后膛枪,但是他们在这个射程上完全没有信心,必须再向前推才行。
可是再往前,便是斯宾塞的杀伤范围,一想到这种七连珠枪的火力,黄旗军的头目只有头皮发麻。
头皮发麻也要上,只要一轮火力打光,他们的火力便不能持续,已方有八百步兵,火炮也可以借机展开。
问题是谁上?
乔二池说出了法国朋友的建议:“分小队冲!散开队形,分几个箭头冲过去,他们即便能冲退我们一个箭头,也打不退这么多箭头。”
“我带头!”头一个喊话是那个肩部中了一弹的头目老龙,他上身除了绑了一段绷带还是什么都没穿,血洒了半个身子:“老乔,我老龙不是没卵的男人!”
“壮行酒就不用了,胜了这一仗,就求你不要忘记这么多苦弟兄的一场富贵!”老龙的脸扭曲得可怕,那发子弹还在肩膀里割着他的肉:“咱们黄旗军,个个都是好汉子!”
黄旗军这个队伍,虽然说历史上污点很多,但是确实是个久经百战的老军头,从吴凌云起事到现在,差不多有将近三十年的历史,这其间也不知道换了几轮将校,死伤了多少士卒,只残存下这些流落山野的残兵败将。
这些老军伍,不但久经沙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而且真有几分狠劲,老龙这话一开口,黄旗军的头目也纷纷下了本钱:“搏了!搏了!”
不同的队伍在黄色旗帜,老龙用没负伤提了一把刀子,高呼:“杀了!”
他率着二十多人散开队形成横队朝着哨所往前冲去,紧接在他身后是两队松散的队形,各有十余人,再往后仍是向着左右延伸的两个方队,才是稍稍密集一些的横队。
炮兵也纷纷再次推着火炮,准备冒着细柳营的弹雨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