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地村落和稻田里不断有士兵中弹战死。不断能听到自己人负伤的悲嚎,但是战斗没有任何停息的迹象,敌人还在死命地抵抗着,甚至还在发起攻击。
这不是李维业幻想中的浪漫战争。
“上校阁下,桑提上尉中弹战死!”
“麦商上尉中弹重伤!”
到处都是深蓝色制服红色马裤的尸体,到处都是呻吟的伤员。
他的手臂还在剧烈地疼痛着,他大声说道:“命令五管机关炮,准备……”
几乎是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韦医少校猛然大声叫道:“敌军!是野蛮人!”
战斗到了犬牙交错的地步。现在前出到李维业指挥部附近地是吴凤典的前营。
“开火!”
“开火!”
吴凤典从侧翼迂回,却发现自己捞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大鱼:“好多法军军官,开火!”
对方是如此明显。他立即发现了好几个校级军官和尉级军官:“消灭他们!”
战斗立即爆发,双方展开激烈地枪战,每一刻都有人中弹倒下,李维业在这一刻担负起了一名步兵指挥官的责任:“霰弹!霰弹!”
炮兵几乎是第一时间发射了两发霰弹,但是他们仅仅掩护了指挥部向后撤退,但是指挥部退下去的时候几乎少了一半。
“我的元帅阁下!”作为第二号指挥官的韦医营长是在战斗第一时间就中弹身亡,现在他的尸体变得冰冷了:“我需要你去征服山西和北宁城!”
但是韦医少校已经无力回答李维业的问题,而在李维业的面前是更掺烈的场面,他地六七百名部队几乎是同时遭到黑旗军三个营头的猛烈。特别是攻击中村的一个登陆连,不但没拿下中村,反而陷入了包围之中。
“马罗尔上尉!命令胜利号登陆连撤退回来,我们再次组织进攻。”
作为司令助理的马罗尔上尉,这时候倒保持着清醒的认识:“好!我立即命令登陆连撤退,我建议在桥东大堤上配置哈齐开斯炮,掩护撤退!”
“好,交给你了!”
马罗尔上尉已经开始了行动:“杜博克上尉,你立即组织登陆连撤退。我去组织哈齐开斯炮。”
与李维业不同,司令助理是个合格的军事人才,几乎是一分钟时间他就掌握了一名连长、几名法军士兵和二十多名土著步兵,组成了第一梯队,但是他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副炮手!副炮手!”
就在刚才的袭击当中,副炮兵不知去向,而土著步兵完全不熟悉机关炮的操作,只能推着前进,法军最强地火炮而成了累赘。眼前一片混乱。马罗尔上尉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但是每一个法兰西军人都会把部队重新组织起来去夺取下一次胜利。马罗尔上尉在下一刻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他甚至不与李维业商量,就做出了自己的决策:“溃败已经无法避免,命令通讯兵骑马通知留守队前来接应!”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大声地命令道:“把哈齐开斯炮扔下!”
“部队跟我开始前进,一切法兰西军官或士兵都服从我的命令,目标,巴尼庙!”
一名法军少尉询问了一句:“这没有李维业上校的授权!”
下一刻马罗尔已经拔出了自己的手枪,手指按在板指上对准了少尉的脑袋:“少尉,这就是我的授权!”
“我服从命令!”
部队已经开始自发撤退,马罗尔上尉指挥着哈齐开炮直接越过了纸桥,他看到了身后的场景。
这是一副非常混乱地场景,他从来没见到这样地混乱场景,他只是从书上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便是拿破仑陛下在俄罗斯地撤退。
黑旗军的三个步营,差不多是法军兵力的两倍,而且还有许多先进的速射步枪,他们的火力是如此猛烈,以致于许多士兵叫道:“敌人机枪很多,请求炮兵支援!”
事实上他没有一挺机关枪。但是如此猛烈的火力让法军根本无法前进一寸,他们甚至开始转入了进攻。
他们个个勇气百倍,士气高涨,人人以一当十,从不同方向开始进攻,而且现在法军部队地建制已经混乱了,炮手与火炮分离,步兵躲在公路的两侧展开抵抗,或者干脆丢下重伤员向后撤退。
他甚至看到了掺淡的一幕。李维业和几名军官在亲自推着一门六五毫米的火炮向后撤退,而眼前的纸桥挤满了人,几乎是无法撤退。马罗尔上尉在这一刻作出了清醒的判断。
“全体,上刺刀!冲过纸桥,格杀!目标,巴尼庙!”
几十名法军象提着雪亮的刺刀,象凶神恶煞一般地撞开了任何敢于抵挡在他们面前的敌军,只有当越过纸桥,抵达对岸的时候,司令助理才松了一口气。
对岸仍是硝烟弥漫地场景,但是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巴尼庙,在那里已经有一百名守军,只要控制住这一点,法军地撤退虽然会受到一定损失,但大部分实力应当会保存下来。
纸桥对岸的战斗更加激烈,枪声一阵比一阵激烈,更是马尔罗上尉命令道:“步兵,继续跟我向巴尼庙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