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次粉饰与修改之后,孤拔和大多数法国人还是被迫正视了现实。他们曾把黑旗军的步营称为步兵团,但是他们现在又改回来了。
在经过半年的战斗之后。他们对于黑旗军这个对手也越来越了解,他们清楚得认识到,黑旗军地战斗力核心在于其编成的二十个左右的步兵营,这些步兵营又编成若干个步兵团。
除此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地方部队,但这些地方部队战斗力不强,有些干脆是由原来地越南军队改编而来,并不是法军的对手。
法军唯一地对手,便是这二十个步兵营,按照孤拔的看法,这些步兵营地轻武器和装备的轻型火炮,放在欧洲都是第一流地,在山西之战后,他们又得到了大批法制火炮。
以往他们是拖一门六十五毫米炮到处跑,现在可是在哪个战场上,都会大大方方地拖着几门后膛钢炮轰击法军,有时候还要加上一两门一百毫米的迫击炮。
象那些安南土著步兵,黑旗军以排枪攻击,刺刀冲锋,他们尚有凭据工事死守的勇气,可是大炮一响,全部轰然而溃。
也正是因这一点,孤拔也坚定决心结束这场战争,他甚至写好了辞职信,但巴黎的朋友却给他转来了坏消息政府还是要把这场战争打下去。
而且是他所见过的最坏的一种选择,既不是全国战争总动员,把二十个步兵营的黑旗军给铲平了,也不是采取收缩政策,而是掩耳盗铃,在北圻保持着正常情况下的兵力动员,本土部队不超过一万五千人,再加上一些外籍军团和非洲土著部队。
他们不允许撤出,认为这伤及到政府的面子,影响法兰西在列强中的威信,但是又不愿意大力增兵,任由黑旗军用钝刀子割肉,慢慢地痛死过去。
孤拔却没有别的选择,他的朋友清楚得告诉他,如果他把辞职信递出去,那么他一定会上军事法庭,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下去,等待着情况的好转。
政府军从本土和非洲派来的部队,又将其大部分调往顺化附近,因此比塞尔中校愤怒地说道:“我们要面对的黑旗军,是整整二十个步兵营的精锐,还有二十个步兵营的后备队,他们每个月能补充二千五百名士兵,能组建两个或三个新的精锐步兵营,可是在安南地区,这又有多少?”
“包括土著部队在内,我们在顺化有五千名士兵,可是黑旗军又有多少?能称得上精锐的只有一个步兵营,其余的后备军,其战斗力也就是一个步兵营,可是他们居然还派去了一整个旅。”
对于这样的攻击,孤拔只能替巴黎辩护:“那是有原因的,根据我们的情报,在安南地区的黑旗军部队,已经出现了四个新的步兵营番号。”
“那只是他们索要援军的手段而已?”
对于在中圻的黑旗军,比塞尔中校很清楚战斗力和东京地区的部队差距很大,但是孤拔却说出了最新的消息:“已经确认了,是刘永福所率领的四个步兵营,据说黑旗强盗还在安南地区招募了数千名的新兵,他们将把刘的部队补充到九个步兵营,一个整师的水平,刘南下的时候,已经携带了足够的武器。”
“该死的山西战役。”比塞尔一开口才想到眼前这位是山西战斗的总指挥官:“但是如果有一个步兵旅到河内来,敌人就不敢这么大胆派刘永福南下。”
孤拔是同意这种观点的,但是他却不得不替巴黎辩护:“我们将在顺化击败南下的黑旗军,然后夺得这场战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