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法国外交官员不由也加重了语气:“德蒙斯先生,你支持黑旗强盗的行径,已经严重危害法兰西的利益,驻香港领事馆将向香港总督提出抗议,要求将你驱逐出境。”
“但是即便我离开香港,我也不会中断与黑旗军的友好往来。”
与表面的言语不同,事实上德蒙斯在黑旗军身上押了太多的赌注,现在已经陷得太深了,根本不可能退出来。
任何一家洋行只要提到他,就立即想到他身后的黑旗军,而黑旗军在香港的购买之中,他的洋行占据了最大的份额。
“你出售的步枪、子弹正在杀伤法兰西的士兵,你出售的军装已经成了叛军的标准服装……你难道不觉得脸红。”
“不:气壮:“你们在战场上无法获得胜利,在商业也不要想获得胜利。”
德蒙斯低头看了一下柜台上清单:“这是我们出售的全部物资,你们可以买下,或者由我们出售给黑旗军。”
“无耻的利益。”
德蒙斯拿出的清单,全部属于仓库里积压的物资,即便是饥不择食的黑旗军,对于库存物资的兴趣依旧很小,这里面不乏有严重质量问题的二手步枪,有早已经过时的武器装备,还有价格过高的一些装备。
但是德蒙斯却是给出一个高价:“我是商人,对于与朋友的敌人进行交易,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利润可言。”
“该死订单。”
“谢谢
德斯蒙优雅地说道:“对了,由于现在法郎的贬值,我只接受港元和英,如果有美元的话可以考虑。”
由于大量法郎纸币的投放,再加上黑旗军在各个控制区抛出了一些印制极其粗劣的法郎纸币,导致法郎的信用受到很大打击,这反而引发了恶性循环。
由于法郎信用不足,导致在越南参战的法国部队必须携带更多的法郎,他们必须用极高的价位进行贸易,每个月他们都在越南使用几百万法郎的纸币,而越南无法承受这么多的法郎纸币,再加上黑旗币的冲击,导致大量法郎不得不流入香港。
香港的洋行都公开承认,法郎面临着一次大贬值的可能,但是他们并没有公开拒收法郎,可德斯蒙这是公开地打击法国人:“我不清楚,如果你们再遇上一次象山西战役那样的失败,法郎会不会变得一文不值。”
“即便是在色当的失败之后,法兰西仍然站了起来。”
一个算得上冷静的外交官员把手放在柜台上:“对于您的恩惠,法兰西铭记在心。”
他的话将成为历史事实。
德斯蒙并不理会他的威胁,直到这位干练的外交官说下最后一句话:“我们买下您的货物。”
……
在几个小时之后,这些外交官带着杀人的眼神走出了德蒙斯的洋行,他们不得不买下一批劣质高价的军事物资,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们不买下的话,这些物资肯定会落入黑旗军的手里。
不能不说,他们在香港进行的活动取得了相当的成功,至少黑旗军购买军火已经是不象当初不受限制,在某些重要物资上他们算是卡住了黑旗军的脖子。
但是以德斯蒙洋行和轮船招商局为首,在香港还是有许多家贸易公司与黑旗军保持着往来,尤其让法国人愤怒的是,这个港口城市屯积了太多的苦味酸和爆炸物品。
黑旗军需要大量的苦味酸,他们在这方面的需求是无休止的,而所有的洋行,不管站在哪一方面,都在拼命地屯积苦味酸—即便不卖给黑旗军,法国人也会高价收购。
同样的屯积发生能制造炸药和火药的一切物资上,这种屯积行动让黑旗军非常便利地得到他们想需要的一切—即便达成了独占协议,但是任何时代少不了私下的串货。
但是对于军火商来说,这是最好的时候。
对于德斯蒙来说,这也是相当不错的时候,看着即便入账的款项,他朝着一个伙计说道:“等钱到了,我们去一趟港督府。”
……
“由于我们不懂香港和不列颠的法律,我们无意中向黑旗军出售了一小部分军用物资,这完全是无心之过,我们愿意交纳一定数量的罚金。”
法国人并不清楚他们的物款变成了贿赂款和一笔交给香港政府的巨额罚金,但是德斯蒙的自觉行为让港督非常欣赏这个荷兰人。
“不朋友提供一些便利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前提还是要遵守法律。”
香港政府已经处理了好几个在边境上走私军用物资的小贩,他们携带了几百斤苦味酸和危险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