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于权力的一种拥有,一种对斗争的饥渴:“没错!祖宗入关二百多年,皇朝从无这般惊天变故,妹夫……”
醇亲王一听这个妹夫两字,就心知要坏,那边这个始终抓着权力的女人声音带着一丝恐怖:“在此国家多事之际,还得你多担重责!”
“臣愿为国尽忠!只是老臣体弱多病……”
慈禧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那原本有些苍老的面容也带着光泽:“我的醇亲王啊,这些年,你也歇息够了,不若出来带一带禁旅……”
她决不可能是允许皇帝的生身之父在外统率大军在外,天无二日。
有些事,明明是错误,但是只要为了手中的权力,她可以犯下人世间最大的错误。
国家多事,宜立长君,可是她和慈安还不是贪图垂帘听政,立了光绪这个小皇帝,眼见光绪渐渐成人,她心底的恐惧便一日高过一日。
只有这胜利的片刻,她才感觉青春又回来了:“礼亲王,你以为国家如何应变?”
“太后,当年长毛造反,先皇也是日夜难安,忧心国事,后来又有夷变,不得已避暑承德,这都是太后亲身经历的事,当年那么大的风浪都度过去,何必在意这些毛贼……”
礼亲王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是连一句实际的话都没有,太后点点头道:“当年长毛、捻匪、回乱、苗民齐乱,大局不可收拾,又和洋人起了冲突,不得不北狩承德,但是还不是应付过来了……”
她已经胸有成算:“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自己可不能闹意气,把老六请回来,与洋人交兵,他力有不逮,可是保咱们爱新觉罗,却他不可……”
作为大清朝的最高决策,这个女人早就习惯了杀伐决断:“还好,赶紧把京师各库的快枪洋炮分发禁旅……”
“还有……”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慈禧心中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最后还是说了句:“平乱非得李合肥出马不可,让他早率淮军南下,江南淮勇一并归他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