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家?高朗顿了顿才想起来,今天周六,明天不上课,能回的都会回家。
想明白后他一下将胳膊搭在付朝肩头,不那么正经的笑道:“我回家了谁跟你作伴?”
付朝动动肩膀把人推开,低头继续刷题。写字费劲,懒得跟他臭贫。
眼见人不理他,高朗也不在乎,拉张凳子倒骑着坐他旁边,手搭在椅背上垫着下巴,就是一副要闲聊的姿态。
“诶,我说这一一天天的净见你刷题了,就你这水平名校随你挑,干嘛这么拼?不烦呢?”
付朝写道:刷题多快乐。
“刷题快乐?”高朗乐了,“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得活活气死。”
付朝瞅他一眼,眼里就一句:与我何干。
其实刚才他还有一句更重要的话没写:刷题多快乐,刷题让他踏实,给了他抬头挺胸活着的底气。
付朝低头刷题,高朗也没再撩人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好像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景儿,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没事干?”一张纸怼到眼前。
人被看怒,高朗见好就收,看书。
可不能把人看烦了,下次没得看怎么办。
看着看着忍不住又看一眼旁边的人,他可真稀罕这只红眼钢牙兔,稀罕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怎么就这么稀罕呢?
临睡前高朗又伸出手摆了摆,问他需不需要。
付朝摇摇头,抓着人手睡什么的一次就够了,再来他都不好意思。
少了两个人的宿舍显得格外安静,隔着帘子似乎都能听到旁边人的呼吸声。
付朝不敢翻身,怕再让人看出来自己失眠。以前他也没这么刻意装睡,可今晚格外注意,就怕一不小心枕头旁边又伸过来一只手,抓不合适,不抓又抓心挠肺。
硬邦邦的躺在床上,他默默的背英文单词,背古文,背公式,背一切可以背的东西来打发这失眠的夜。
反正两三点之前绝对没觉,万一后来背困了呢?
可谁知道越背越精神越背越兴奋,哪怕停下来了都睡不着,就很悲催。
结果一晚上付朝愣是一分钟没睡,就那么清醒到天明。
“你的眼怎么更红了?昨天不是都好多了?”一起床高朗就吓了一跳,这红眼兔可真成红眼兔了,眼睛红的都要滴血了。
“没事。”付朝的嗓子依旧没好,说话特费劲。
“一夜没睡?”高朗轻声问。
“没有。”付朝欲盖弥彰的扯了下嘴角,头又在隐隐作痛,不由的想皱眉,可最后还是变成了面部表情。
高朗盯着他,明显不信。
“就是睡得晚了。”他难得补充似的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绕开挡道的高朗进了卫生间。
可这话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高朗更加肯定,钢牙兔昨晚又失眠了。最可恶的是为了不被他发现还装睡!
真是,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特想把他按腿上打一顿屁股。
突然,他又想起来什么,在自己包里翻了翻,把个没有标签的精致小瓶子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