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狗!”老男人跟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满脸通红,“我是说你!说你!你只会比我更惨!你那大哥可比他爹狠多了!哦哦,他现在还染上了艾滋,哈哈。你知道那东西我费了多大劲才弄来的吗?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人,可谁让你们一个个不给我活路呢?我没好日子那就大家一起玩儿完拉倒!一个艾滋病老大,他只会越来越变态,越来越古怪,他会变着法的折磨你,折磨你们全家,哈哈,你们一家子都完了。”
“是吗?”付朝冷不丁的一脚踢在他凸起的肚子上,眼神跟看个臭虫似的,“我可以让你先完蛋。”
老男人惨叫连连,付朝嫌烦抓起旁边的围巾就给堵了回去。
终于没有疯狗在耳朵边狂吠,空气都变得清朗起来。
世界清静了,付朝心里却已经是乱七八糟,一会儿想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那真的是艾滋血吗?要是真的那这辈子不就毁了?一会儿又想自己真的是这家的孩子?可自己跟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这个老男人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特征?可要是真的,秦家人为什么不认他?总不能外人都能一眼认出来他们却看不见。
不认他是他还不够优秀吗?还是他真的多余?又或者另有隐情?
一时间付朝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就是心里闷闷的,好像被棉花给堵在了胸口,又憋屈又难受。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
抛开脑子里的纷争,付朝口齿清晰语言简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重点放在了艾滋血上。
“针管呢?”
“跟受伤的人一起送医院了。”
“你刚才说你徒手碰针管了?”警察严肃的看着他,“把手伸出来。”
“我很小心,没有扎到自己。”付朝不由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你以为不扎着就没事了?它外面有没有病毒你知道?”警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他的手,突然在他左手食指看到一个小口子,“这怎么回事?”
“我削铅笔弄的。”付朝被看得一阵紧张,“我左手没碰针管。”
“确定?”
付朝突然想起来自己找塑料袋包针管的时候左手拿了一下,针管上湿湿的……
警察当机立断:“去医院!”
好心的警察跟着一起到医院,抽血化验一路绿灯,剩下的只有等待。
坚持劝走要陪他的民警,付朝紧抿双唇,右手紧握着有伤口的左手,眼神空空的,满心都是茫然。
他可能感染了艾滋……
明明是温暖如春的室内,可付朝却感觉混身发冷,无法呼吸,每呼吸一口气都跟挣命似的艰难,就像是掉进冰窟窿被冰水没顶,连挣扎都显得力不从心。
时间好像静止不动了,每一分一秒都像是被无限延长,付朝头一回知道等待竟然这么难熬,等检查结果就像是在等宣判,折磨得他坐立难安满心焦。
“诶,这位同学,电话响了。”路人提醒。
付朝这会儿才注意到手机响了。
“小朝对不起对不起,都怨我,都怨我!你别怕,我马上就来,马上!”电话那头老太太焦急万分的说。
“别来!”付朝直接拒绝,“别过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朝!”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你一个人怎么行?等我们。”
“真的别来,来了也没什么用,有结果了我给你们打电话,挂了。”付朝没给他们一点商量余地,按断了通话键。
他烦躁的在大厅转了个圈,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平常心一点,不就的艾滋吗?说不定没感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