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变幻莫测,我不敢说自己看得懂它,可是那些以鲜血证明了的活生生的例子却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说实话,我很讨厌经济,上学时所有课程里,有关于此的我都学得一塌糊涂。”
“没有经济就没有现在的繁荣,没有经济你也许就买不到你现在身上所穿的这套漂亮衣服,吃不到你刚才吃过的美味食品。”
姒儿不禁怒目而视,陶萜却呵呵轻笑了起来:“我喜欢经济,而且我最喜欢操控经济。”
“我知道,在去年11月末,本城的股市曾出现前所未有的低迷,后来被证实了那次突变的原因是因为你在一夜之间吞并了六所经营半导体的大公司,很多人为此跳楼了,你就没有一点感觉么?”
“那是他们活该,没有眼光,缺乏头脑,活在世界上也是徒然浪费食物和资源。”陶萜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非常冰冷,且带着某种隐约的怨气,“我收回刚才说动物们没头脑的那句话,事实是,所有的动物中,人类恰恰是最没头脑的!”
姒儿反驳说:‘你不是人类?”
“我?”陶萜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语气又恢复了平和,“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会当人,不过既然这个已经没得选了,那么我就选择杀人好了,不过是用一种完全合法的甚至优雅的手法去杀人--那就是经济。”
姒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种恐惧感忽然涌上了心头,她注视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像是在注视一头嗜血而残忍的怪物--我错了!我昨天居然还被他孤独寂寞的假象所欺骗,为他说了那么多好话,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根本不值得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跑车忽然间停了下来,陶萜转过头对她说:“好了,国际会议中心到了。”
姒儿的脸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看了陶萜一眼,几乎是逃离般的立马下车。刚走上人行道,就听见身后陶萜摇下了车窗玻璃,说:“中午11点,我来接你回去。”
“什么?”姒儿回头,陶萜却一踩油门,跑车刮起一阵烟,引擎声呼啸着,绝尘而沓。
这个男人,就不懂得询问一下别人的意见再做决定吗?
姒儿向跑车离去的方向瞪了半天,最后才揉揉开始发疼的头,叹了口气,向会议中心走去。
一上午就在忙碌间度过,填表格,登记,领取开会证件,复制必要的资料……当一切搞定时,姒儿看了看手表--11点19分!
糟了!超过时间了!不知道那个陶萜还会不会在外面等候!
姒儿赶紧一收拾文件夹,匆匆忙忙地奔出去。
外面的街道上车来人往,就是没有那辆蓝色跑车的影子。
姒儿皱了皱眉,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喃喃地说道:“真是的,连一会儿都不肯多等!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好了……哎呀,糟糕!我根本不认得路,也不知道具体的路名,这下完了……不知道地址,怎么回去?”她不安地在人行道上走着,有点焦虑。
就在一筹莫展时,耳边忽然听得汽车的喇叭声,很有规律地响了几下,于是就回头看去,看见了陶萜。
陶萜坐在跑车里,冲她比了个手势。姒儿连忙跑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开口就是:“对不起,我--”
“迟到似乎是你的习惯。”陶萜把话接了下去,顿了一顿,又说,“很难想象你这样一个喜欢迟到的人会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那届环保系里最出色的学生。”
姒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有点不悦地答道:“那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独断专行和吹毛求疵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