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恭敬地站在一旁,听到问话,立刻回答说:“好象是国丈府和姚府的人在路上起了冲突,在这大闹。”
在宫中还没斗够,连亲属都要在外面争斗吗?归晚冷冷看着前方,那种无力的厌烦感再次涌上心头。
“夫人,”车夫看着归晚阴晴不定的脸色,有写担心,从没见过这样的夫人,“要不要叫他们让开,我们先过去?”
“不用,”脸上泛起一丝迷离的笑容,归晚黯然道,“我要看下去。”
车夫不吭声,退到一旁,越想越不妥当,跑到旁边的一家店铺,找到一个跑腿,塞了点银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跑腿忙忙点头,向着马车来时的方向,飞快地跑去。
吵架似乎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双方都不相让,眼看就要动手了。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归晚转头向后望去,一小队禁军快马飞驰而来,领头的居然是——楼澈。
面如冠玉,温润如同春风,含威不外露,说不出的气宇轩昂,神采夺人,无论是围观的人群,还是吵架的两府家丁,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道。
归晚看着,她的丈夫果然手段高明,一半施恩,一半威吓,把两府同时吓退,无戏可看,围观的人很快散开,人流如潮,瞬时就消失大半。
骑马接近马车,楼澈眼里带着点忧虑,柔声问:“怎么了?怎么不回家?”
抬起头,露出笑容:“我想透透气,夫君大人怎么会来?”
看到她笑容里带着忧愁,心不在焉,楼澈心中一叹,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上,看她漆黑的发丝被风扬起,盘饶着丝带,楼澈伸手拢过她散落的头发,顺势把帘子一拉,转头吩咐:“回府。”说完,自己也跳上马车。
车厢内寒气笼罩,归晚脸色疲倦,闭上眼帘,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想面对楼澈。
楼澈凝视着归晚,看她一脸倦色,有些心疼,这个女子,他关怀着,宠着,宝贝着,不知不觉,成为习惯,特别喜欢看她自如的笑颜。刚才突然有人跑来报告说,她被拦在路上,他立刻赶来,看她现在隐隐带着忧愁,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的眉,感到归晚一颤,头轻轻一偏,他的手指落空,楼澈有些错愕的收回手。
“归晚,”楼澈柔声轻唤,“发生什么事了?”
依然闭着眼,归晚声音清脆甜美:“夫君大人,什么事都没有,我今天有点累而已。”
突然觉得这声“夫君大人”饱含敷衍和讽刺,楼澈心一怔,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已经一把把归晚楼了过来,归晚一惊,张大眼,惊诧地对上楼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