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也知道病人的心理,难受的时候缺乏安全感但也不喜欢别人吵他,苏折不再过度询问,而是轻声在人耳边小声道:“先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按照闫观沧的自尊心,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共情,苏折特意换了语调,不让对方觉得是施舍。
见人不说话,轻轻拉了下人的衣袖。
就这一下,苏折也没再重复刚才的话,没多久男人冷着脸道:“知道了。”
苏折满意的点了点头。
忙乎一趟下来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苏折抬头瞧了眼挂着药水的支架,闫观沧一共要吊三瓶,现在才吊到第一瓶的一半。
苏折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但知道闫观沧不喜欢身体接触,小心翼翼的趴在床沿边上,不让人发现。
在心里记着时间,等第一瓶挂完了帮忙把针塞□□插到第二瓶里。医院里病人多,护士忙不过来,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人家。
期间护士来过一趟,苏折怕吵到别人休息,小声问道:“请问病人需要开一些药物回家吃吗?”
“之后吃饭有什么忌口吗?”
“不良反应还会持续吗?”
护士一一回答,十分负责任的跟苏折交代了注意事项。
期间苏折也没再麻烦护士,直到三瓶快要结束时,苏折这才匆忙的去找想拜托对方来拔针,但大部分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说让苏折等一下马上就来。
苏折点了点头,但可能对方工作真的空不出身,第三瓶眼看着快没了,还是没人过来。
苏折起身打算自己来,毕竟把针□□就可以了,小时候苏诞生病他也帮忙拔过。
随后也不管闫观沧醒没醒,小声在人耳边道:“先生,我帮你拔针了。”
闫观沧睡梦中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了丝清醒,但难得没发脾气,他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帮他守夜的人,父母周游世界,跟其他亲戚关系糟糕,也不想低头去麻烦朋友,其实他也没想到一个小护工为他忙前忙后的。
一开始想打发人走的想法微微有了些动摇,虽然对方平时挺爱说教的,但几乎都是踩着他底线过,也没有太过分。
况且人是闫女士带来的而不是闫家派来的,可以给予百分之九十的信任。
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对方要是一直对他有着说教态度是肯定不行的,要是留下来,他必须得给对方立规矩,他的命令说一不二,对方必须好好执行,不然免谈。
但雇主这么要求护工也没什么,至少在他闫观沧眼里没什么。
就在这时苏折在人耳边继续道:“先生您放心,我小时候经常帮我弟弟拔,很熟练的。”
闫观沧现在好了不少,身上也没那么难受,心中想着没想到对方会得还挺多。
下一刻只觉手上一疼。
苏折:“艹,血飙出来了。”
闫观沧:……
还是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