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量长吸一口气,宗令果是个好手!放在江湖中,足以一逞威名了。而此时,如宗令这般好手追击,平时也许可以略不当意的骆寒是否还能避开他的蓄势之击?
直有盏茶功夫,但听远处一片兵刃之声,然后重归静寂。
良久,才见一个人影折返,那是宗令。
赵旭心中一跳,骆寒呢?骆寒?
——宗令肩上已有一处伤痕,但难掩脸上兴奋之色。
胡不孤望向宗令,眼中满是询问。
宗令一脸兴奋:“我伤了他,我伤了他左臂!”
喘息了下,他又道:“先生似也已拂中他胸口,我见他剑意中已有阻滞之意。”
他是有理由兴奋——伤了骆寒,无论是谁都足以兴奋!何况在这惊骇一战之后。
胡不孤双目一垂,神采变黯,满身的精力似都散了。
他满脸废然的一叹道:“我们失手了。”
宗令一愕:“不是伤了他吗?”
胡不孤一脸责备地望向他,他是“秘宗门”副门主,不该说出这句话!只听胡不孤郁懑道:“我们准备数日,尽调门中好手,伏击于此,伤折锋锐,可不是为了伤他来的。何况、负了伤的狼才更可怕。我们是要留下他,而不是伤他。”
“——他没被留下,咱们就已失手!”
秘宗门子弟一时人人垂头。他们也不是不知自己为什么来的,但直到面对骆寒,他们才知道天下原来还有一剑可以如此之利。
敌手太强,他们不自觉地把诉求降至最低,这时闻言不由齐齐黯然。胡不孤碎袖飘拂,襟怀苍冷,喃喃道:“辕门的麻烦真的来了吗!天下果真会有如此奇僻的一剑?如此难遮难留的一个对手?连我胡不孤与秘宗门也留他不得?”
他一向料敌极明,可骆寒一剑之利还是远远出了他意料之外。
他心里一叹,口中喟然道:“袁大哥,袁大哥,看来你的对手真的来了。”
他没有看向众人,一双眼却望着远处。黑夜中,他似已望到袁辰龙那久已袖手、自顾无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