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巷子的那边第二家是热衷于说媒的莫大娘,从容父刚来就热心的让儿子帮忙,名声极大县城里都认识,跟谁都能聊得来。
从自家来县城到现在好几年的时间里,这位是最坚持的,数不清爹婉拒了多少次,但是她每每下次来都是笑容与第一次相差无几。
容秋看着她在那里指着自己说可怜,又说这家里没个女人操持就是不行等等,还是以往的老一套,这说实话容秋都会背了,但是人家没有搭话的也能自顾自的独自喝着茶说女方的条件、长相,最重要是每一句最后都得带一句屁|股大好生养。
容秋端着碗走进就堆笑的夸,拽过她孙女让自己带着一起玩,然后再转过头兴致高涨的介绍,听着条件到底是提高了许多,以前是死了丈夫、好几个孩子的,现在则一个个听下来竟都是黄花大闺女。
他没瞅父亲,耳朵高高竖起,可惜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总是问个不停,真烦人。
可是心里再厌烦,面上都得笑着嗯嗯点头附和或是回答。
看着他用抹布抹桌子,除了嗯顶多就是一两个字的往外蹦,眼睛也不落在自己身上,莫小姑娘眼神里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心里反复念着奶奶和爹娘讲的话,掐着嗓子笑嘻嘻的夸下去。
容秋把碗筷放进盆子要刷,旁边来了句“容哥哥,我来帮你吧,刷碗我在家里经常刷的”
一瞬间他恶心的胃里的饭直接涌到喉咙口,怎么听这尖鸭嗓子真的超级难受哇。
站起身刚要张嘴但没想到被爹一拽交代到邻家去说个事,容秋点点头洗洗手快跑过去,挺想知道父亲是怎么个心思的,但细想想一次没听全。每次喊自己回去就已经没人了,但是给自己说的都是娘亲永远在他的心里。
娘亲长什么样子容秋一点不记得了,只是脑海深处模糊的印痕存留,但别人口中都是温柔而能干,爹也曾跟自己交过底说是不会再找别人,但容秋丁点大的时候觉得高兴多,现在则是纠结多。
既想让爹一辈子记得生下自己的娘,又想爹比现在更幸福,身边再有个人嘘寒问暖的照顾他,可是心底的最爱还得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