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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迫害和朝廷的猜忌不满,老人这么多年·····容秋强忍鼻酸,这位老人依旧问着家乡怎么样,朝廷任派的官员怎么样?

容秋没有回答非常好,只是稍稍美化了一番,因知道他不信,就是这样老人笑的像孩子一般。

“那时候跟着父亲攻过墙头呢,哪有什么人烟······”

创业者总归是爱惜,而后面的利益者就不是一个心态。

短短两盏茶时间,老侯爷身边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容秋就赶紧说告辞,有空再来。

容秋前脚出了门,后脚侯爷脸色一红,哇的吐了一口血在盆里。

老管家赶紧拿水让漱口,老侯爷胸膛像老旧的风箱,只漏缝的嗬嗬声不绝于耳。

管家在老侯爷挥手走出去,关上门一滴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

年轻时哪曾想大帅老时会是这个模样,儿子、孙子都战死沙场,侯夫人亦是早早就去了,独留大帅一人活在这世间。

马车里梁鸣问侯府如何,容秋苦笑,“说出来你不会信。”

简朴,那是在碧丽堂皇的堂屋里穿着布衣,但摆设、桌凳确是千金难买。

可侯府转了一圈没找到一件超过百文钱的东西,空旷无装饰,连地面都是沙石。

他知道侯府的钱都给了谁,再想到老家书坊后面那些曾经看到缺胳膊断腿的老人。

自己那时候为挣钱多而沾沾自喜呢,现在真是蛮可笑的。

晚上,依兰楼里最里面的一个包厢,张公子正在下首陪着一位上吊眼的锦衣公子劝说。

“又不是他亲生儿子,往后老了还得靠我,靠我,整个府里这些天把我都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