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酒谁都能卖,芳姐说的不适合徐诗琳,不是因为她卖不了,而是因为她那副清秀可人的模样,注定过她不会工作得太平。

芳姐以为最多不过一个星期女孩就会坚持不住,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真的坚持下来了,这一卖,就是十三年。

酒吧里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经理也换了两回,徐诗琳凭着十几年的资历,从一个只会卖酒的小妹熬成了八面玲珑的大堂经理,身上的青涩和单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大染缸中荡然无存。

芳姐在三十五岁那年结识了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干脆利落的离开酒吧跟着对方回了老家,走之前,她将手上佩戴了多年的镯子送给了前两天才刚满三十岁的女人,语重心长的告诉对方,酒吧终归不是一个好地方,让她还是早早的走为好。

徐诗琳看着眼前唯一对自己好的女人,红了眼眶,哽咽着点头。

芳姐离开那天,她送两人去了火车站,并且趁着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对方包里放了一封塞满了钱的信封。

她这些年赚的钱除了留下一点生活费,其余的全都打给了家里。

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徐诗琳却从来没有回家看过一次,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听说母亲现在已经能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走几步了,父亲的身体依旧硬朗……还能听到这些消息,对徐诗琳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芳姐走后,女人原本就毫无波澜的生活变得更加如同一潭死水。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次意外,她会在四十岁的时候辞职,找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开一家蛋糕店,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或许还能找一个人搭伙过完下半辈子,如果对方不嫌弃自己的话。

徐诗琳想得很美好,甚至已经做好了未来的规划,只是往往意外总是来得这样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