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昱咬紧了牙，唇齿间尝到了腥甜。

“你知道。”苏瑾昱唇瓣微微颤抖，只觉得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得他痛不欲生。

“你知道的，”他逼问轮椅上的男人，声音嘶哑，“顾裴朗……你知道的。”

明亮的房间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压抑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苏瑾昱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眼里满是悲怆和失望。这段时间以来的温馨美好就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臆想一般，他以为，男人看到了他的真心，他以为看到的……

漫长而压抑的沉默后，男人抬眸看着他，那双眸子是比窗外夜色还要浓郁的黑：“金娇娇回来了。”

“所以呢？”掌心已经痛到麻木，苏瑾昱面不改色的开口问他。

“她喜欢你，是我拆散了你们，现在她回来了，你应该很开心吧？”男人说完这句话顿了顿，旋即自顾自的回答，“肯定很开心了，你那么喜欢她……”

他曾经自虐一般的看过对方和女孩在校园里出双入对的身影，看过对方看向女孩时的目光，那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苏瑾昱是真的喜欢金娇娇。这个认知，足足在顾裴朗心里待了三年还多，早就已经扎了根了，又哪能是后来男人短短几个月的喜欢，就能轻易拔掉的？

苏瑾昱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顾裴朗……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他红了眼眶，颤抖的声音连着泪水一起滚落。

指间的香烟燃尽，顾裴朗手指颤抖，被烫伤的皮肤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却恍如未觉，眼里只剩下了苏瑾昱眼眶通红满脸是泪的模样。

“我这段时间说的做的，你都听不见看不到吗？”苏瑾昱迎着男人微颤的目光，狼狈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得要死，没了你就不能活，恨不得直接长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和你一辈子都不分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