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阳成哪怕不抬头,余光里也总能看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没一会就要挨近一下。
终于,何老师好像也听到牧阳成腹诽的心声,踩着小高跟咯噔咯噔地过来了。
牧阳成一抬头,就见何老师唰一下从桌上抄起两张白纸。
“祁斯白,你当我认不出你的字吗?你把你的数学草稿纸塞到人江逾声书底下干嘛?”
这话一出,牧阳成实在没忍住,噗一下就笑出了声。
他马上端正地收敛了表情,对瞪过来的何老师狗腿地笑笑。但随即,班里就像金鱼冒泡一样,一声接一声,又憋出好几道噗嗤噗嗤的笑声。
牧阳成在何老师眼皮子底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放肆,心里却想着:啧,这一教室还有不少道友啊,大家不会都在同一个cp群里吧。
何老师又气又恼还无奈地看着祁斯白和江逾声,拿着小册子的手抖啊抖的,像是不知道要拿这两人怎么办。
半晌,她手指向黑板,憋出一句:“你俩,给我到前面去默写。”
祁斯白刚要说“还不会背”,何老师好像已经看出他那点心声,没好气道:“还不会背就在前面背!”
剩下的十来分钟,教室里虽然保持着一种沉重而肃穆的氛围,大家好像都在认认真真地背诗,但背诵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因为牧阳成把两位大佬被挂在黑板上只默出半句诗的背影照下来发到了数竞群和年级一个唠嗑群里了。刚刚憋着想笑想讨论又不敢的人,这会都把手机偷摸藏在桌兜或是课本底下,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聊了起来。
牧阳成本来以为,祁斯白和江逾声之间的相处到此为止就已经很……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