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晚上在医院里看的那部。”
吞吐间,一支烟转眼只剩一半,陆周瑜掐着滤嘴,把烟头捻灭在陶盆里,“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夏炎侧过脸问他。
不待给陆周瑜回答的时间,他猛地被烟呛住,头埋进膝盖,背部弓起,咳得天昏地暗。
嶙峋的脊骨透过衣料剧烈耸动,仿佛正在发生一场地壳运动。
陆周瑜抬手替他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断断续续几声轻咳之后,他把脸扬起来,眼睑通红,眼睫被咳出的泪沾湿,像是哭过一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之后,一边道谢,拿烟的手又继续往嘴边送。
陆周瑜用虎口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抽他的烟,平静道:“咳成这样还抽。”
夏炎手指并拢,“为这盒烟我还欠了人情,总不能浪费啊。”
“这里七八年没人住了,”陆周瑜无所谓地说:“没有任何甜的东西给你吃。”
准备收回手时,夏炎指间一松,从善如流地把烟塞到他手里,“开玩笑的,不抽了。”
烟嘴被咬得斑驳,陆周瑜瞥了一眼,转头同样碾灭在陶盆里,另一只手却没松开。
虎口钳住的手腕处皮肤很薄,腕骨锋利地凸出来,硌在掌心里,他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收拢,稍作丈量,虽不至伶仃,但也属于清瘦范畴。
“摸出什么了吗?”夏炎歪着头枕在膝盖上,腕骨在陆周瑜掌心来回转动,“我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