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凑近一点。”夏炎说。
陆周瑜侧头,把耳朵凑近他,“说吧。”
“因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夏炎说话声音很轻,几乎全部是气音,像从云端传来的,不带起伏、没有爱憎的风。
“你刚刚亲到我的耳朵了。”
说完,他抽身站到一步开外,幅度很轻地扬了扬下巴,像挑衅似的。
那一刹那,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在山楂树下画画的时光,夏炎因不满陆周瑜对他的教学方法,仰着下巴叫嚣:“来打一架。”
陆周瑜怀念他鲜活的模样,像初生的带露水的枝丫,亦或是水彩画上最纯粹明亮的一抹高光。
如果可以,他希望夏炎永远不会因情爱变得谨小慎微、字斟句酌,最后枯槁凋零。
距离妈妈去世已经七年,陆周瑜觉得自己远不至于讳疾忌医,否定世间所有爱情,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周漫因他画地为牢,终身囿于家属院里,陆文渊因他无法下决心和周漫离婚,错失真爱多年,姥姥姥爷因他一把年纪还需操劳忧心。
他是一汪死水、一滩沼泽。
无法为鲜活的生命提供充足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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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升温
“因为你刚刚亲到我的耳朵了。”
夏炎陈述完事实,维持着微扬下巴的姿态,也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