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夏炎闷闷地说:“我去捡回来。”
说完便拔腿跑过去,中途那伞又被吹起来一阵,跳到更远的路上,夏炎只得狼狈地加速,在它被吹得更远之前,一脚踩上伞面,喘了会儿气。
伞柄已经折到难以直立的程度,他弯腰拾起来往回走,每走一步,都对“故地重游”的提议后悔一分。
夏炎的确常来艺术园区,偶尔看一些附近学生的个展,偶尔去小林炒粉店吃海鲜炒粉,偶尔到楼上的画室坐一坐,他从未给这些行为赋予意义,闲着无聊而已。
但真正被追问时,这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又令他感到难堪。
拎着如同落汤鸡一样的废伞,一步一步走回河岸时,陆周瑜正趴在栏杆上电话。
顺风的缘故,有几句落入夏炎耳中。
“今天不行。”
“晚上也不行。”
“再说吧。”
夏炎没有走近,想将手里的伞扔进垃圾箱,河堤上的垃圾箱不知道有多久没被清理过,伞柄进去三分之一就再也推不动,横在外面,破碎的塑料伞布哗啦啦响。
他不断调整角度,试图将伞整个投进去,以免破坏市容市貌,几番努力未果后,总算作罢。
“夏炎。”听到声音,夏炎转过身,见陆周瑜已经打完电话,向他走过来,说:“走吧。”
“你是不是有其他安排。”想到他中途从展厅出来接电话,频繁地看时间,夏炎觉得这一猜测合情合理,说:“有的话你先去忙,我们可以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