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反驳的话,湮灭在宋晏清冷的眸光中,他只听得宋晏带着气音的话语,一点一点地将可能出现的残酷局面道出。
“若非你们来得早,那么此时在场主持大局的便是长岭军,无论我是死了还是重伤,听闻这个消息的爹,还有大哥,你们必定无暇顾及长岭军怎么会到场,也不会深究调令一事……京中下手的人应是只为北梁王府,你和爹没能及时回去,也就没能将这事儿理清楚,有些脏水泼上去,真真假假的就说不清了,咳咳……”
一长串的话语说完,宋晏忍不住又低低地咳了起来,他的面色较之刚刚,更加苍白难看了些许。
宋奕愣愣地看着眉头皱起的宋晏,喃喃地道:“可是,陛下一向倚重爹,他……”
“陛下病了,”宋晏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今非昔比。”
“阿晏,你……”宋奕也是熟读兵书史记之人,在北梁王的教导下,他并非是对政事谋算一无所知,只是这些年他太顺了。战场上,北梁王一手带出来的靖安军是他的底气,朝堂上,陛下对北梁王极为信任,这一份倚重可谓是前所未有。
故而,这些年,宋奕京里关外,无往不利。这般的顺利,磨灭了他的顾忌和防范。
宋奕长吐出一口气息,他面色严肃地道:“等爹与王老将军见过以后,我和爹先回京,你在这养伤,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动身回去。”
宋晏轻轻摇了摇头,他难掩疲惫地道:“回去,是要一同回去的。”
“你……”宋奕听着宋晏这般执拗,急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