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也曾像这样,或急或慢地跟在一个人身后,踏着风跃过棵棵树巅,身侧是云影,是飘雪,是月华。他看着那团模糊的人影回过身来,对自己说——
“我的儿——!”
一道如泣如诉的尖利男音不知自哪乍然响起,吼得秦念久头皮一炸,脑子亦嗡地一震,眼前画面倏而消散。
“……”
谈风月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喊,脚步一顿,拉着仍在发愣的秦念久落到了地上。
方才站得高,被脚下繁茂的树冠遮蔽了视线,待站在了地上,才发现这一片的灌木丛全被连根翻了出来。曝露在外的树根尚还扒着湿润的泥土,可叶子却都枯黄发黑了,正絮絮地冒着零星黑气。
煞气。
不消说,大煞肯定就藏在这附近了。
寻见了大煞的行迹,谈风月心情稍松,转头正欲叫秦念久与那星点黑气沟通沟通,问出点什么东西来,就见后者正呆呆地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不禁拿折扇敲了一下他的头,“回魂。”
“……哎!”
银扇有灵,他这一下又敲得结实,秦念久吃痛地捂着前额,嘴上胡乱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找到了吗?”
“……”这人到底是出来除煞的还是出来夜游的?谈风月又拿折扇敲了他一下,“闲站着做什么,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