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珠觉得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都是一样嚣张跋扈。
一行人绝尘而去,香草气得满脸通红:“什么人呐,真当我们稀罕这点银子了,我们好歹也是南安伯府出来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虽然香草嘟嘟囔囔,但还是很不客气的摸了银子,狠狠咬了一口,硌了满口细牙才憨憨地笑了:“小姐,我们藏着这银子买冬衣吧,今年可以暖暖的熬过去了。”
赵月珠拍了拍她脑袋:“还不快去干活,掉钱眼里了不成?”
原本观望的百姓都围了进来,三三两两的落了座。
一桌上坐了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他的褡裢搁在桌上,竹制的背篓斜斜躺在地上。
他面色黝黑,泛着油滋滋的光亮,像是熏制了许久的腊肉,眉眼间有着风霜之色。
他涎着脸凑到边上人跟前:“小哥,你们可知道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
一人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还能是什么来头,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呗,难为他们来我们地界耍玩。”
同人不同命,没有托生在好的人家里,干着最下等活计的百姓。除了艳羡那些高门贵族,心中总是有些不平。
借着火辣的日头,那点不甘心也被逼了出来,话中自然是带了些气性,语气中也泛着酸味儿,比那新腌好的酸菜还要酸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