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细嫩的皮肉看上去黑糊糊的,有的地方结了痂,有的地方还血肉模糊的,任谁看了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饶是日日替赵月珠换药的香草,每日看见了,背上也要沁出点点凉意。

香草急得跟什么似的,由于太上火,嘴上都生了燎泡,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含含糊糊的,听得赵月珠也是一阵心疼。

“小姐,这可怎么办好,要不禀了大夫人,请个大夫看看,这伤口发作的一日厉害过一日,再耽搁下去,怕是要留疤了。”香草急得直转圈。

赵月珠淡然道:“不必,我自有打算,你去寻一件高领的长衫来。”

如此几日,赵月珠去德芳院请安时都裹得严严实实,高高的领口遮住了抓痕,旁人并看不出蹊跷,只是她伤势一日重过一日。

柳绿看了,摸出了一些门道,虽然不知道赵月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日日用的凝香膏不妥,还日日当宝贝似的用着,有些不忍的劝道:“大小姐,我家乡有句话,金贵的不如好用的。您不若停了那凝香膏,用些别的药物,说不定就好了。”

赵月珠看见窗前有人影驻足,侧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用手点了一点香膏,在两指间捻得细细的,掺了一点木槿皮的碎屑,抹在了脖子上,而后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我自有打算,这里多了一些木槿皮,你帮我去处理了吧。”

这日,赵月珠挑了一件鲜亮的低领锦衣,配一条碧霞云纹烟水裙,整个人看起来窈窕又水灵,像是刚刚抽了芽的嫩柳,经历了一夜雨水的浇灌,鲜活又俏丽,那点绿直直融进人的心窝子里。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脖子上的伤痕一览无余,显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