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芜翘了翘嘴角:“我才不怕,少夫人上次搬的规矩不就是要约束下头的人么,这死丫头心思活,走道儿眼里没人,才会撞了上来,好在今日是我,若明日撞到了少夫人身上,岂不埋汰,我们还得受连累,桑绿姐姐你莫要惯着她,依我看就该罚她。”

桑绿给红芜使了一个眼色,对着屋子努努嘴。红芜小声嘀咕道:“我才不顾及这些呢,少夫人来了我一样说话。”

桑绿无奈摇摇头,上前去扶起了地上的小丫鬟,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和软道:“好了,你红芜姐姐不是故意要责骂你的,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去打一盆水来,这次可千万要小心,莫要洒了。”

小丫鬟摸了一把脸,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着桑绿的眼里满是感激之色,桑绿便掏出一方绢子替小丫鬟擦了一把脸。

香草见院子里没有动静了,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又开始擦拭桌椅,只是心中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难受。

用过晚膳,赵月珠把香草叫来跟前说话,细细看了香草一会儿,才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香草听见这话,瞬间红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倔强道:“奴婢没有,奴婢只管伺候好小姐,别的都不是事儿,奴婢不放在心上。”

赵月珠叹一口气道:“你若真这样想,我也就不担心了,只怕你是心口不一,我倒宁愿你嘴上挂油瓶,也好过心中难过。”

香草使劲眨了眨眼睛,逼回了那一点子泪意,扯了扯嘴角道:“奴婢不委屈。”

赵月珠点点头道:“你是个好的,莫要与红芜计较,她也只是图一时痛快,不是有坏心思的人。你我情分不比一般,难怪她们会眼红,做好眼前事就行了。”

香草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日,赵月珠换了一身石青色绣白玉兰花的长衫,头发高高竖起,俨然是一个潇洒风流的贵公子,对黄莺说道:“去备马车,今儿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