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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寒你在家吗?我是赵辛赫。”

回应我的只是一阵风声。

我又按了按门铃,依旧无人,正当我以为家里没人,转身要走的时候,门内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很轻却被我捕捉到了。

“沈秋寒?你在家?”我拍了拍门,“你没事吧?沈秋寒?”

还是没有声音,我把耳朵紧紧贴到门上,连呼吸声都放慢了,里面似乎有低低的喘息,但是太轻了,不能确定。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我做了今生最勇敢而永不后悔的决定。

我绕到了别墅的后面,我记得哪里是有一扇窗户的,随便捡起了院子里的石块狠狠地砸向玻璃,清脆的破碎声只响了一刹,我脱了衣服包裹在手上,把缝隙边的玻璃都挑了个干净,然后撑着身子爬了进去,里面是个储藏室我没有多注意,直接往客厅跑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忘不了的一幕。

沈秋寒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很慢地转过头来。我对上了他那双赤红的双目,他眼球周围是密布的血丝连同眼皮都红得可怕,整张脸除了眼睛是红的其他都是苍白一片,尤其是嘴巴血色全无。

“沈秋寒?”我觉得他很不对劲,试探性地喊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眼神无波没有变化,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渐渐绕到了他的跟前……

“沈秋寒!你在干什么!!!”我头皮在看清他整个人时,轰地一下炸了开来,冲了过去。他浑身是血,手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口,尤其是手腕上的口子更加可怖,割得太深了,血太多了,以至于我看不到他的伤口,“沈秋寒!沈秋寒!”我慌忙地撕破自己的衣服死死地按在他的伤口处,那血像是不要钱似的汩汩往外留着,没有一会儿衣服就红了。

我双手抖得厉害,一边叫着沈秋寒的名字一边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我打电话了,你别还害怕。我打电话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可能离死亡太近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过。

救护车来得很快,中途我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一路上医护人员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忽然发现我对沈秋寒知道的少之又少。到了医院沈秋寒立刻进了手术室,好在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事,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后面医院联系到了他家里人,可他家人并没有出现,只是来了一位老人,交了一下费用,就走了,随后就来了一个护工。

沈秋寒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只是问他饿不饿,好在他没有消极对待,点了点头,护工立刻去打饭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不太喜欢太安静的氛围,就先开了口,问他要不要吃颗糖,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我自作主张地从口袋里拿了一颗,这颗我本来是打算去沈秋寒家的路上吃的,我把糖纸拨开递给了他,他居然意外配合的接下塞到了嘴里。

“书包里的糖果是你放的?”他问道,声音还有些虚弱,我点了点头,“他有来吗?”

他?谁?

他见我这般反应,自嘲笑了笑:“我就知道。”

我感觉他情绪不是很好立刻岔开话题:“你觉得甜吗?”

他嗯了一声。

“那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他轻轻扫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话,然后朝我靠近了几分,因为在挂水,动作有些缓慢,他认真地看了我一会,我被他盯得有点不太自在。

他看着我缓缓问道:“当时,你为什么要哭?”

我愣住了,为什么要哭?有害怕,有不知所措,有慌乱,太多情绪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见我没什么动静,便没有再问下去,仿佛刚刚那个问题是无关紧要的,是他临时起意要问的,答案是什么不重要。

他躺了回去,抬起手,看着自己被包裹起来的手淡淡地说道:“失误了,割得有点深,我没想要死的。”似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给我听。

我看着他,他现在脸上已经有了一点血色,但依旧苍白,盖着医院那床被子,显得更加虚无了,看起来还有点孤零零的感觉。

我忽然记起,之前躺在床上时,自己在想,如果要有一个朋友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沈秋寒,开心的沈秋寒。

“我今天想来你家,把糖果送给你,然后想问问你缺朋友吗?”我认真地说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很着急。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虽然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所以,沈秋寒你缺朋友吗?”

说完这句话护工刚好打完饭回来,沈秋寒放下了手,护工把饭菜放在了桌上,我以为他不会有所回应了,毕竟他不想回答的时候是真的闭嘴不言。

“沈秋寒你在家吗?我是赵辛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