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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都过得没什么波折,和父母谈话我也只是表达了这里无聊的想法,其实我有想说这边的课程很让我不喜欢,可每次提到这个,我妈就会哭哭啼啼和我说很多,渐渐地我也不在表达自己的不舒服,心想着反正我不听就是了,熬一熬,半年很快就可以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考试的日子,考了一天,我什么都没写交了白卷。不单单因为这半个月下来,我一节课也没听,更是因为这题目出得实在恶心。比如有一题:在1990年,世界卫生组织疾病分类就已经将同性恋从疾病列表中删除,请问该现象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很明显是正确的,但是我敢确定正确答案一定是错误的,所以对我来说,答这种题就是浪费在我的时间。

到了晚上,我还是同往常一样早早地上了床,可到了半夜,我的房门突然响了一下,我睡得不踏实一下子就被吵醒了,紧接着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直接照在我脸上,我本能地抬手去挡,还没等我从朦胧的睡意里清醒过来,我整个人被狠狠地拽下了床,膝盖直接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来的人力气很大而且是两个人,他们没有解释,直接把我架起来往外走,再怎么睡迷糊我都清醒过来了。

我看着架着我的两个人,脸很陌生,一股不安弥漫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我努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你们大半夜带我去哪?”

没人回答我,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我不停质问的声音,很快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很小,小的只能容纳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及三个人,墙的四周都挂着一块很长的黑布。

“你们他妈到底要干嘛?”话音刚落,我就被他们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手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质感,我愣住了,低头一看,是手铐。

“草!你们……”

话还没说完,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因为空间小,其中一个架着我的人退了出去。进来的是张医生,此他的镜片上泛着光让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和情绪,他不紧不慢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然后摘掉眼镜擦了擦镜片问道:“赵辛赫,今天考试你交了白卷?”

“你们大半夜要做什么?”手铐在我的动作下,发出了声音。

他又重复了那个问题:“赵辛赫,今天考试你交了白卷?”

我依旧没理他,嘴上还是骂着,无论他们要做什么拷着我已经侵犯了我的人权。

“很好,不回答也没关系。”说完他从桌子里掏出卷子丢在我脸上,“白卷,零分,在我们这里考试不及格的学生都会接受惩罚。”他说话声音依旧很有分寸拿捏得很好,斯斯文文的。

“你知道我们戒同所为什么没人举报吗?”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黑布旁,指尖慢慢蹭着黑布的边缘,“因为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人,都治好了。”他望向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很黑,黑得像是看不到底的黑洞,透着和平常不一样的狠辣,只见他的手指一用力,黑布被扯了下来,缓缓下坠,然后落在了地上,在地上堆成了一个难看的形状。

我看了一眼墙壁,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那黑布下面居然是我曾偷拍过的沈秋寒,有睡觉的、有打球的、有笑着的、有吃东西的……一张张都是我偷拍来的,都是我和沈秋寒在一起的证据。其它几面墙上的布也一一滑落,全是沈秋寒,全部都是沈秋寒。

“你哪里来的照片!”我动了动,手铐和金属碰得当当作响,因为椅子是固定死的,这让我无论怎么动弹,椅子都没有挪动半寸。

“照片,当然是你妈妈给我的。”他说道,“我说过考试不好的学生会接受惩罚,同样不乖的孩子也是如此,你知道你今天交白卷的这个事会让你承受什么吗?”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动我!你要是!”

“动你又怎么样?别忘了,这里你可无法联系到你的父母,除非你好好进行改造,不然没有人会来救你。”他说完踱步到另外一个人面前,附耳说了几句话。然后依旧用和善的面容对着我笑了笑:“这次念你是初犯,不会对着你怎么样,但是该罚的还是要罚,那你就在你最喜欢的人面前好好享受吧。”语毕就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