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骏冷静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好像在转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我在美国长大,被一对白人夫妇收养,他们对我很好,后来他们在外出旅行时双双死于车祸,我才被陆坤收养带回国。”

“他对我……”陆骏顿了顿,“很不友好,甚至一度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

“十八岁那年,我偷偷修改了高考志愿。”陆骏深深吸气,“没有去他提前为我安排好的大学,而是考取了戏剧学院。”

“你不是问过我,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选择艺考吗?”

“我当时很怕死。”陆骏艰难地笑了下,“只是单纯地想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到我,让陆坤投鼠忌器不敢再明着对我怎样。”

“我做到了。”

第一次听陆骏主动说大学以前的事,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天赐还有点不适应:“所以英家也注意到了你?”

陆骏摇头:“不是,是我要对付陆坤,通过英田田联系到英家。”

“拍戏的时候我设法拿到了英田田的几根头发,跟她做了亲缘鉴定。结果显示我们大概率有血缘关系。”陆骏主动提起英田田,更像是在给天赐一个交代。

“我把亲缘鉴定寄给远在大洋彼岸的英总,英总回国以后,我一直在跟他沟通。”

诚如于武所说,陆家正在走下坡路,陆骏此时获得英家的支持,扳倒陆坤拿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在那之后呢?

“你不想演戏了是吗?”天赐紧张地望着陆骏,感觉有点窒息,好像罩在他身上的阴影都有了重量。

夜色越发浓郁,只有天边还剩下一小片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