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轮流派人监工值岗,否则这会儿事发,他们就是长出百张嘴也辩不清白。
这是意外吗?当然。可这意外非同一般,不是天灾,只能是人祸。因为只有人,才能如此有目的性地破坏舷侧板和龙骨。
美人海盗头子交予他们两份工事:一是造新船,二是修旧船。新的毫发无伤,旧的受损严重。
负责监工的四名船员被围得水泄不通,其他同伴翻来覆去地盘问,他们基本就一个相差无几的回答——“夜里风平浪静,几乎没听见什么声响,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阿莱娜迈步到舷墙边上,她身后是大副和舵手。
“仇家干的好事?”舵手问。
“很可能,”大副接着道,“不过,我想象不出,有哪个仇家拥有不声不响就能办到的能力。”
“他们虽然都是废物,但能雇人作恶。”舵手咬牙切齿。
阿莱娜的视线像跟针,一处不漏地搜寻着眼前众多拳头大的针眼。在脚尖将要抵去木板时,她忽然顿住。
“诺伦。”她呼唤大副的名字,“看看我右上四尺的洞口。”
大副应声上前,脚底踏去船面,借力一蹬,往上攀爬。他压低眉峰,再一次重复动作,扯下一个东西。
那是一条褐色的藤茎,仅仅中指长,卡在一个破损洞口的边缘。
阿莱娜美目一凛,她接过藤茎,死死瞪视着,脑内想的是其他。
她莫名忆起伏诛果徽章,到达遗落岛前的奔逃,生着金色直发的男人……
不对,应当只是巧合。她出神地望着掌心的植物,冷汗涔涔……阿莱娜没法说服自己,她的手指骤然合拢,捏成拳。
“快!诺伦,备上速度最快的马,立刻吩咐三名船员去裘塔给鲍比和霍利他们传口信!”